文房四宝

　　编者按 笔墨纸砚是我国传统的书写用具，合称为“文房四宝”。它们是传播和发展文化的重要工具，既有实用价值，又有收藏价值。本版将陆续向读者朋友们介绍文房四宝收藏的一些知识，本期带给您的是：

　　毛笔收藏学问多

　　舒华

　　作为文房四宝之首的笔专指毛笔。

　　提到毛笔，人们往往会想起“蒙恬造笔”的故事。传说秦代名将蒙恬曾在善琏村取羊毫制笔，在当地被人们奉为笔祖，而位于湖州东南的善琏镇也有“笔都”之称。这个传说虽不可靠，但也有一定的依据。考古工作者曾在湖南长沙和河南信阳的战国墓里，发现了战国时期的毛笔，笔头是用兔毛包扎在竹管外面，再裹以麻丝，涂上漆汁制成的。据后唐人写的《中华古今注》里说：蒙恬对毛笔的笔杆、笔毛用料和做法都有改进。由此看来，毛笔至少在战国时期就已出现了。后来，随着书画艺术的发展，制笔工艺也随之发展。人们曾试用过各种动物的毫毛作原料制作毛笔，最后发现兔毫、黄鼠狼毫、羊毫的性能最好。

　　按照不同的原料和性能，可把毛笔分为硬毫、软毫、兼毫笔三种。

　　硬毫笔包括用老兔颈毛制成的紫毫笔和用黄鼠狼尾毛制成的狼毫笔两种，笔毫均为棕色，弹力强，蓄水少，画出的线条苍劲有力。山水画中树木的立干、出枝、勾叶、点叶，山石的勾勒、皴擦，屋宇、人物、舟、桥、水波、瀑布等细线，都需靠弹性强的硬毫笔才能得以表现。

　　软毫笔，用羊毫制成，笔性软，蓄水性强。山水画的渲染多用它。米点山水与泼墨山水也常用羊毫，能收到笔酣墨饱、水墨淋漓的效果。

　　兼毫笔由硬毫与软毫配制而成，有紫狼毫、紫羊毫、鸡狼毫等品种，硬度在狼毫与羊毫之间，可根据个人的习惯与需要去选用。

　　此外，根据笔锋的长短，毛笔又有长锋、中锋、短锋之别，性能各异。长锋容易画出婀娜多姿的线条，短锋容易使线条凝重厚实，中锋则兼而有之。根据笔锋的大小不同，毛笔又分为小、中、大等型号。画山水时，各种型号的毛笔都要准备一些。

　　毛笔是古人必备的文房用具，在表达书法、绘画的特殊韵味上具有与众不同的魅力。因此，古人非常重视毛笔本身的书画功能，一款好的毛笔必须具备“四德”：尖、齐、圆、健。

　　尖：指笔毫聚拢时，末端要尖锐。笔尖则写字锋棱易出，较易传神。

　　齐：指笔尖润开压平后，毫尖平齐。毫若齐则压平时长短相等，中无空隙，运笔时“万毫齐力”。

　　圆：指笔毫圆满如枣核之形，即毫毛充足之意。毫毛充足，运笔时方能圆转如意，书写时方能笔力充足。

　　健：即笔腰弹力。将笔毫重压后提起，随即恢复原状。一般而言，兔毫、狼毫的弹力较羊毫强。

　　宣笔、湖笔等在毛笔中最为知名。宣笔产于安徽宣州，又称徽毫、宣毫等。唐宋时期，宣笔无论在制作技巧、选用材料，还是笔杆的雕镂艺术等方面，都日臻完善。宣城兔毫（又称紫毫）笔极受书画名家的喜爱，白居易在咏赞宣笔的诗中写道：“每岁宣城进笔时，紫毫之价如金贵。”

　　南宋以后，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亦随之南移。到了元代，浙江吴兴（今湖州）的制笔业异军突起，渐渐取代了宣笔的地位。湖笔选料考究，工艺精绝，从选择原料到制成笔，要经过近百道工序，制成的笔具有“尖、齐、圆、健”的特点，被誉为“毛颖之技甲天下”。今天，除了宣笔、湖笔外，上海、苏州、北京、成都等地生产的毛笔也享有盛誉。

　　毛笔的收藏与鉴赏

　　王钰

　　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毛笔的制作工艺不断改进，品种不断增多，使其逐渐成为人们收藏鉴赏的对象。鉴赏毛笔可以从笔毫的形制和装饰意味浓厚的笔管两方面入手。

　　毛笔不易保存，笔毫易受损坏。笔毫的形制是为书写、绘画的需要而改进的。古人以竹笋式制成笔毫，锋短而身短粗，形如笋状，落纸有凝重厚实之感。又如以兰花式制成的笔毫，笔头圆润，洁白纯净娇柔，似含苞欲放的玉兰，给人以赏心悦目之感。古代还有人把笔毫做成葫芦式，落笔时字迹圆润。

　　除了笔毫的形制外，鉴赏毛笔要看笔管的用料和笔管的装潢与绘画、雕刻、镶嵌的艺术水平。清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唐秉钧在《文房肆考图说》卷三《笔说》中说：“汉制笔，雕以黄金，饰以和璧，缀以隋珠，文以裴翠。管非文犀，必以象牙，极为华丽矣。”此时的毛笔，不仅是书画工具，还是供人鉴赏观玩的艺术品。

　　古代工匠能在笔管不及一寸的圆周上，描绘、镌刻山水人物，描出山石海水的气势，用以表现独特的装饰趣味。故宫收藏的明代黑漆、彩漆描金云龙、龙凤、双龙管笔就是例子。这些毛笔管、笔套均髹（xiū，把漆涂在器物上）黑漆为地，用彩漆描绘山、海、云龙戏珠纹。大海波涛汹涌，山石耸立，浪击山石，惊涛四起，寥寥数笔，勾画出一派海阔天高的意境，衬托苍龙凌空飞舞，在云中腾越戏珠，气势磅礴。加之彩漆描绘精细，色彩明丽和谐，画面构图主次分明，布局严谨。笔管和笔套镶金扣，又增添了富丽华贵之感。葫芦式笔毫美观挺拔，尖、齐、圆、健“四德”完备，是明代制笔水平的实证。

　　鉴别古笔，首先应对各个时代毛笔的历史作系统的了解，把握其丰富的文化内涵。要分清制笔的地区，把握各时代制笔名家的特点等。其次，要看笔毫的损坏情况。最后，再着眼于笔管的装饰，看是否有制笔名家的镌刻，是否有名人的赠语及题跋。收藏者要有丰富的科学文化知识，才能识别出名人的诗词赋文，从而确定其收藏价值。

　　古笔虽好，但因毛笔容易损坏，不宜保存，故留传至今的古笔实属凤毛麟角。另外，一些近代的毛笔也很有收藏价值。解放前，上海除了前店后坊的笔庄老板外，还有不少“走笔包”。他们没有店铺，只有作坊，经常夹着一个青布小包，里面放着各种类型、规格的毛笔样品，去社会名流家串门子。徐葆三就是个中翘楚，常去李瑞清、曾农髯、张大千、吴湖帆府上推销。因其产品精良，价钱卖得很高，当时就有“一枝一金”之誉，非布衣寒士可得，当时的书画家都以能用上“徐笔”为荣。像这种近代毛笔也是价值不菲，是毛笔收藏中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