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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对艺术家情侣的创作与人生:他们的爱情是互补还是折磨?

时间:2018/11/27 文章来源:artnet新闻

 巴比肯艺术中心的“现代情侣”(Modern Couples)展览现场。图片:Photo by John Philips, Getty Images

  艺术史上一对才华横溢的情侣能够给人带来的想象,很少有其他事物能够企及。李·米勒(Lee Miller)和曼·雷(Man Ray)、弗里达·卡罗(Frida Kahlo)和迪耶戈·里维拉(Diego Rivera)、索尼娅和罗伯特·德劳内(Sonia and Robert Delaunay),这样几对艺术情侣之间诞生的画面为艺术世界带来了迸发的创造力和一些情色意味的小秘密。

  最近在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Barbican Centre)开幕的展览“现代情侣:艺术,亲密和先锋性”(Modern Couples: Art, Intimacy, and the Avant-Garde)”是继法国蓬皮杜梅斯中心(Centre Pompidou-Metz)首展后的第二站,这场展览中对于艺术情侣的想象可谓无处不在。展览的目的在于对“男性天才艺术家和他的缪斯女神”这种固定思维提出挑战,因此策展人向观众展示了女性艺术家是如何和男性艺术家一样投入在创作中,并对作品拥有相同的影响力,甚至有时她们将自己的男性伴侣变成了缪斯。

  同时这也是一场策展极为丰富精彩的展览,共呈现了20世纪上半期40对艺术家情侣的600多件物品,包括绘画、雕塑、摄影、书籍和信件等。这些艺术家情侣包括卡米尔·克劳德尔(Camille Claudel) 和奥古斯特·罗丹(Auguste Rodin)、朵拉·玛尔(Dora Maar)和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艾米丽·弗洛(Emilie Fl?ge)和古斯塔夫·克林姆特(Gustav Klimt)以及汉斯·阿尔普(Hans Arp)和索菲·泰伯-阿尔普(Sophie Taeuber-Arp)等。这份名单汇集了很多富有才华的艺术家名字,而除了那些著名的白人异性恋情侣外,展览也展出了一些不甚为人所知的酷儿、跨性别和双种族人群的恋爱关系,甚至还有一些多角恋关系。

  在现代时期对爱情进行这样精准的探讨,就如同一股清新的空气。然而,同时展现这么多作品也就意味着有些作品会不可避免地被忽略。比如,丹麦插画师葛尔妲·魏格纳(Gerda Wegener)和跨性别女性莉莉·埃尔伯(Lili Elbe,她也是《丹麦女孩》的灵感来源)之间的关系只由一张魏格纳创作的埃尔伯肖像来呈现。

  曼·雷,《Man Rayendormi》(约1930年)。图片:Courtesy of Centre Pompidou, Paris

  著名情侣

  展览向观众们鲜活地展现了情侣间充满激情的恋爱将激发出怎样的创作灵感,并最终诞生令人惊叹的佳作。比如利奥诺拉·卡林顿(Leonora Carrington)和马克思·恩斯特(Max Ernst)合作的绘画《La Rencontre》(1939),或是她作为分手礼物所创作的《Bird Superior》(1939)——画面中的恩斯特是一个萨满巫师的形象。

  另外一组精彩的摄影作品则记录了米勒和曼·雷共同工作的场景:米勒像一尊希腊雕塑般摆好姿势,而曼·雷则通过整幅肖像或是对颈部的特写捕捉下了她的美。不过,最让人感到惊喜的是一组由米勒拍摄但从未示人的摄影作品,记录了一位裸体模特在她工作室嬉戏的画面,让人不禁想到美国女摄影师弗朗切斯卡·伍德曼(Francesca Woodman)在1970年代的类似创作。

  展览中,有很多这样两人情侣或三角关系的例子,为观众展示着他们之间是如何互相发掘对方最好的一面,无论是从职业还是个人生活的角度。比如超现实主义者克劳德·卡恩(Claude Cahun)和马歇尔·穆尔(Marcel Moore),或是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和女诗人薇塔·萨克维尔-韦斯特(Vita Sackville-West,正是她影响了伍尔夫小说《奥兰多》的创作)。

  玫瑰色的浪漫主义

  然而,展览中某些部分还是存在着一些问题。“现代情侣”掉入了一种过分的浪漫主义情怀之中,因而忽略了对这些情侣间存在的情感虐待、两性间的不平等等问题进行适当探讨。尤其考虑到展览是在全球掀起#MeToo运动背景下开幕的,这样的“机会错失”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例如克劳德尔和罗丹这对情侣,从克劳德尔在罗丹工作室工作开始,两人就经历了一段长达十年、跌宕起伏的恋爱关系。当时克劳德尔只有20岁,而罗丹比她年长近一倍,两人的关系中既有相互妒火中烧的时刻,也有互相激发创作灵感的时刻,但最终克劳德尔决定从工作和生活两方面解放自己,终止了和罗丹的恋爱关系。而同时,罗丹也从未离开过他的前任缪斯、女裁缝罗丝·伯蕾(Rose Beuret)。

  克劳德尔的艺术和罗丹一样十分激进。在离开罗丹后,她很快就陷入了经济危机,精神状态也迅速恶化。然而,展览标签上却很少提到克劳德尔在生命的最后几年被家人送到精神病院,并在那里去世(的经历)。当克劳德尔在罗丹工作室工作时,罗丹在她很多作品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但展览对于这段历史却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同样,展览也掩盖了这样的事实:克劳德尔觉得罗丹一直在纠缠自己,迫使她不得不摧毁了自己大部分的作品,并拒绝再进行创作。她害怕罗丹这位前伴侣会偷了自己的想法。

  柯克西卡的复仇

  同样有问题的还有展示阿尔玛·马勒(Alma Mahler)与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Gustav Mahler)和表现主义画家奥斯卡·柯克西卡(Oskar Kokoschka)之间关系的部分。当阿尔玛·马勒和要求苛刻的柯克西卡分手时,他还委任了一件与阿尔玛真人大小一样的作品。这个看上去奇形怪状的娃娃由天鹅皮、羽毛做成,里面填满了锯末。

  这个真人大小的娃娃被视作离艺术家而去的真实女性的替身,而这些女性恰好在关系中扮演顺从的、被动的角色。这个娃娃既有胸,也有浑圆的腹部以及其他一切女性特征。本次展览中展出了这件作品,但展览标签却将这种可怕的变态行为解读为“一种浪漫的替代”,上面写着这个娃娃以一种“非常下流的方式”被摧毁,但实际上是柯克西卡在一次派对后将娃娃的头砍去了。这样一种施加在明显是阿尔玛化身的娃娃身上的暴力行为,应该被严肃对待,尤其是在这样一场探讨关系的展览中——它们更应该向观众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朵拉·玛尔, 《Picasso en Minotaure, Mougins》(1937)。图片:Paris, Centre Pompidou

  类似的例子还有毕加索和朵拉·玛尔。他们俩的关系既富有创意,也有互相折磨最终不欢而散的部分。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超现实主义摄影师,玛尔最终以隐居的状态去世。在两人相爱时和分开后,毕加索都在不停地奚落她,迫使玛尔最终放弃了摄影——这个被毕加索不屑一顾的媒介。

  当我向本次展览的联合策展人、巴比肯艺术中心视觉艺术部主管Jane Alison询问为何将这些关系进行了“净化”时,她表示:“展览一开始的出发点是艺术。比如我们选择了朵拉·玛尔和毕加索是因为觉得她对后者产生了很大影响,而她自己本身也是位非常出色的摄影师。我们对那些矛盾不断的关系保持着开放和直观的态度,希望不要对此进行过分渲染。”但她也认为并不是每一段艺术家之间的关系都是互相扶持和鼓励的。“当然并不是每对情侣间都是这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把他们排除在展览之外,”她说道。

  诚然,这些情侣关系间的纠葛、情感虐待和相互竞争让他们变得更为真实,而由此创作的艺术也非常吸引人。但重点是,展览掩盖了一些事实,从而牺牲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女性视角。

  在经历了一年来全世界掀起的#MeToo运动热潮后,我们现在应该认识到,即使是再传奇的艺术家也只不过是常人,而且会有很多缺点。作为策展人和艺术评论家,我们有责任把这样的话题放到公开场合去讨论,而不是试图去掩盖或是轻视它。

  “现代情侣:艺术、亲密和先锋性”(Modern Couples: Art, Intimacy, and the Avant-Gard”目前在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展出,将持续至2019年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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