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宝

图1 砚面“童子牧牛图”

　　笔者喜好书法，也喜欢收藏与书法相关的物件。“笔墨纸砚”称为“文房四宝”。端砚居我国四大名砚之首，它和安徽歙砚、甘肃洮河砚与山东青州砚合称为中国四大名砚。因其产于广东肇庆市，肇庆古称端州，故而得名。能够收藏一方货真价实的老端砚，是很多书法研习者的愿望。今年年初，笔者就有幸从一位资深老藏家手中，见得一方晚清时期“童子牧牛”图案端砚。

图2 砚背铭文

　　此砚长27、宽22.5、厚6.5厘米，正面（图1）主图为“童子牧牛图”。只见远处巧借天然石皮雕刻高山瀑布房子，近处为童子牧牛。老牛仰头伸脖，悠然惬意；童子眼视前方，若有所思。砚背面（图2）刻有铭文，落款：吴树梅。明清两代，端砚达到了“工精艺巧”的高度，在唐宋基础上创造了蛋形、神斧、金钟、古琴、瓜果等形式，种类繁多，千姿百态。在内容及题材上多以仿古器皿、仿古图形为主。这方端砚石料细腻、雕工精致，堪称佳品。

　　端砚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分采石、选料、雕刻、配盒等工序。作为名砚至尊的端砚，一直以来深受历代文人雅士们推崇，尤其传世量稀少、出自名家之手的端砚，更是难得的文玩珍品。李之彦在《砚谱》中写道：“大不过三四指，一两呵津汗滴沥，真难得之物。”文人用端砚磨出的墨，油润生辉，墨泽光亮，不易干涸。所作字画不怕虫蛀蚁食，其砚之质、砚之色、砚之型、砚之德均极佳。唐代李贺《杨生青花紫石砚歌》云：“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李贺在诗中盛赞了端州砚匠们巧手如神，也点出了凿石开采之艰难。南宋陆游也赞之曰：“瘴雨蛮烟，紫云摩天。金声玉质，胎孕灵渊。石眼阅人，盲夫莫识。我贵知希，珍我此石。”

　　历代名人多爱端砚，并且还喜欢在端砚上写下砚铭，抒发心声，激励后人。唐代大书法家褚遂良，得到端州一方石渠砚后，喜不自胜，便书砚铭，“润比德，式以方，绕玉池，注天潢，永年宝之斯为良。”他以砚质的细润光洁和形制的方方正正来比喻人应该具备的优良品德。宋代文学家苏东坡被贬黄州时，得端州马肝石一块，制成砚台，摆设书案，命名紫云砚，并刻下砚铭：“尔本无名，托乎云水，云尽水穷，唯一坚粹。”苏东坡以铭言志，表明自己的洁操自守、坚贞不阿和廉洁自律。

　　南宋抗金名将、民族英雄岳飞珍藏有一方端砚，砚石背面镌刻其行书铭文：“持坚守白，不磷不缁。”寓意为：不论遭受什么磨难挫折，都要始终保持纯粹坚贞的品质。后来这方端砚辗转到了南宋末年抗元名相文天祥的手中，文天祥睹物思人，感慨悲戚之余，在端砚另一处也刻下铭文：“砚虽非铁难磨穿，心虽非石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铭文意为端砚虽非铁，但它坚硬难磨穿；我心非砚石，但跟它一样坚强耐磨，以“守之”暗指岳飞精忠报国的精神，也借此表明了自己坚韧的毅力和刚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