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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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忠理想而忧郁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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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并不高深。原始人高兴了,在岩壁上信手涂鸦,甚至站在山上吼几声,于是岩画产生了,艺术产生了。其实艺术是很个性、很自由、很心灵化的东西。”松桃苗族自治县文联的刘华忠是个有才气的画家,这不仅体现在他的创作实践上,他对艺术的理解、感悟上,也在于他较早地作出了艺术与市场相结合的路径选择。一刘华忠的父亲是个军人,流动迁徙是他儿时生活的常态。他记忆的源头似乎可以追溯到2、3岁时。在鬼城丰都,孤独而耽于幻想的他常坐在长江边上看江水流逝。对面山上有许多山、树、房子,间有许多巨大的甲壳虫在那里爬行、蠕动。许多年后他还在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可笑:因为那不是甲壳虫,而是运动中的汽车———超出了他想象的工业机器趴在记忆里。他随父亲走的许多地方都与河流密切相关。长江、嘉陵江、岷江,从1976年后他定居松江河畔的松桃。“那时的松桃自治县,很美。”他说。松江河美得让人心痛,他常在这里进入对人生、对宇宙的形而上的冥想中。冬天了,河水退去,干涸的河床裸露在冬阳下,犹如生命凋谢后顽强铭刻在大地上的岁月的年轮。他躺下,阳光薄薄地敷在身上,眼帘上一片红光,温暖和惬意顺着血管爬遍他的全身。他清晰地感到鱼在游动,河水汩汩流淌。”也许就在此刻,他有了想表达这种感觉的欲望。二最初他的画更多倾注于直观的表达,华丽的服饰、巨大的发髻、灿烂的银饰、盛装的苗家青年男女、苗寨、吊脚楼、对歌场等都是他表现的题材。1984年,他还为沈从文的小说《边城》画了一套连环画,很快出版并入选全国美展,给他以巨大的惊喜。但他总觉得这种表达方式与他心中所想隔着一层什么。这些作品触动了眼球,却未触及灵魂。惊喜过后的灵魂如同洪水退去后的河道,一片空寂。他常到湘黔边界的沅、湘、酉等河流水域写生,感悟神秘的“五溪蛮”本质的人文内涵,审读这一特殊地域的最个性化的东西,寻找直达心臆的表达符号。在他看来,这里无疑是汉文化和苗文化撞击得最厉害的地方,南长城的耸立与崩溃就是最极端的例子。这里至今保存着这一地域的最古朴、最本原的东西,一些人的行为也极怪诞,放浪无羁,颇有魏晋遗风,表达了这里的人们对自由、幸福的强烈追求。此间他如饥似渴地阅读了古今中外的大量名著,文学、艺术、哲学、历史、科技等无一不涉猎。“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思想界和诗歌界。”刘华忠如是说。艺术家从本质上讲是理想而忧郁的。梵高、塞尚、高更是他最喜欢的画家,在他们的画中,可触可感一种不可遏止的激情。列维坦是俄罗斯的风景画之父,许多流亡者看了他的画后,对俄罗斯如此美丽的山川而泪流满面;中国诗人海子热爱农田、油菜、稻谷,他的诗“天堂的笑容,挂在篮子上”。不论诗画,他们都将自己的所悟所爱进行了极致的理想表现而陷入极致的忧郁中。为表现对理想主义的敬意,刘华忠创作了油画《天堂————献给梵高、海子》。在画中,两个拿着镰刀、提着篮子的女子飞翔在天空中,俯瞰着丰收后的大地,这片土地过滤了一切俗气、并在理想的阳光照射下变得一片金黄。刘华忠大多以河流、鱼、城墙入画,这几样物品成了沟通世界、表达所想的符号。为此他经常沉浸在对世界、时空、爱、自由及人生终极目的的冥想之中。在这些作品中,河流在厚重的城墙的挤压下曲折蜿蜒,质感极强的鹅卵石铺陈着,鱼即在其上畅游,毫无阻碍。水被过滤了,如同过滤了琐屑与虚假一样,鱼在完全透明、毫无滞碍的时空向你逼来,鳞片耸动,诗般地叙说,表现了作者魔幻般浪漫情怀。三刘华忠的油画以他独特的魅力引起画界关注。他多次参加全国美展,多幅作品被国家艺术馆收藏,作品多次送欧亚等国展出。身处贫困山区的小县画家的生活是清苦的,为此艺术如何走向市场是他探寻的另一条路子。从1994年起,他就和北京一公司签约,成了该公司的签约画家。此后经过两次续签,保留至今。他的许多画作就是通过该公司进入市场的,双方合作甚洽。他认为,艺术进入市场不会导致艺术品质的下降,相反可以促进艺术的发展。至少,艺术走向市场是一次再洗牌的过程,这个过程的最大好处是可以淘汰庸品。他有若干次机会可以离开这个贫困的小城走向沿海的机会,但是都没去。他自嘲着说:“我一离开松桃自治县,创作的欲望就消失了,灵感也不见了踪影,也许我和这小城有一种神秘的气息联系着。”去年11月底,北京炎黄艺术馆举办了刘华忠的个人画展,画展主题是《怀念一条河》。招贴画取自他的油画《月色朦胧》,画的背景是暮色下的乡间河流,忧郁的绿色浸润了思乡的愁绪,几条漫游的鱼与天上的一轮皎月遥相吐纳,对坐两忘。中国文联主席周巍峙专程观看了画展,观后他挥笔为刘华忠的画展题写了10个字:“自由的想象,想象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