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会像神剑一样穿透我们 昨天刚下飞机，阿兰·蓬皮杜（见上图）就应约直奔贵都大酒店接受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就着皇家伯爵，赞不绝口地吃着中国制造的马卡龙，他说起了他父亲乔治·蓬皮杜总统——第一位访问中国的法国元首当年是如何顶着各种非议，推动法国现代艺术事业发展的。 蓬皮杜总统在推动法国现代艺术发展上功不可没，促成在巴黎建造一座现代艺术中心。建筑完工时，他已去世，法国人就他的名字命名该馆。由于蓬皮杜国家文化艺术中心，法国巴黎成了影响世界现代艺术格局的重镇之一。 艺术之都 开拓心灵 “巴黎是世界的艺术之都，上海是中国的艺术之都啊。”小蓬皮杜见到本报记者先客套了一番。“上海现在和香港纽约巴黎一样，都有很不错的美术馆和展览。” 小蓬皮杜拥有医学和生物工程的双博士学位，艺术是他的“副业”，他与中国的医学界和艺术界人士都有很多交情。“我以为医学和艺术也有相通的地方，在我设计医疗器械时，我总是想着能塑造出最好的形状。”小蓬皮杜还是一位业余的雕塑家，他说这要归功于父母从他3岁起就带他参观各类博物馆，他的头脑就此打开了。 “我的父母非常钟情于艺术，在我3岁的时候，就带着我去艺术博物馆了。我的孩子在很小时候也和伙伴们去蓬皮杜艺术中心，不是因为这个建筑和父亲有关，而是他们喜欢那里的氛围和形式，那里有软件和电子的装置新艺术形式，年轻人一看就喜欢。” 小蓬皮杜回忆，他父亲18岁的时候就对艺术感兴趣，还影响了他的母亲克洛德。尽管蓬皮杜总统受的是传统教育，但他却大力推动新兴的现代艺术。蓬皮杜夫妇将先锋派画家请进了马提翁宫和爱丽舍宫，1972年时任总统的蓬皮杜还推动举办让法国人了解现代艺术创作的大型画展。 让小蓬皮杜回忆起来也感到欣慰和自豪的是，他父母从美国请回来法国优秀现代作曲家皮埃尔·布列兹，后来又说服了抽象画鼻祖康定斯基的太太，把她收藏的康定斯基抽象画，捐赠给蓬皮杜艺术中心。 力排众议 推动跨界 作为具有悠久历史和丰富艺术典藏的法国，迥异于传统的现代艺术兴起，自然遭到了众多非议。小蓬皮杜说，他佩服父亲的鉴赏力以及对现代艺术的直觉。“当年，我父亲想着把各种形式的艺术融合在一起。”蓬皮杜回答道：“不仅是建造一家博物馆，而且要建造一个把各种艺术创意集合在一起的展览场地，跨界的艺术家能够有一起碰撞的机会，他想要让蓬皮杜艺术中心表达出活生生的创造力。” 小蓬皮杜提到，父亲当年也倡议，将创意类艺术集中在一起，不分雕塑、展览、绘画甚至工业设计、音乐等门类。像蓬皮杜艺术中心这样进行大胆的跨界尝试，这种观念在当时是很先进的，也是绝无仅有的。 艺术形态的转型非常不容易，都会碰到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比如蓬皮杜艺术中心建筑由于一反巴黎的传统建筑风格，当时受到了很多非议。 小蓬皮杜说：“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东西，在法国碰到了很多抵抗，市民当时也说，我不喜欢。好在父亲和当代艺术家们关系密切，请艺术家们到公共场合和市场做讲座。现在人们知道了他是对的，他对未来的艺术发展颇有预见。否则，20年前没有人知道赵无极啊，也没有人知道日本艺术家村上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的作品都是热门藏品。” 艺术之剑 刺穿你我 小蓬皮杜愉快地回忆起30年前第一次来到北京时的见闻。“当时我发现中国有很多有创意的地方。回到法国后，华人画家赵无极成为了我的好朋友，我还藏有他的抽象画作。我们一家和赵无极夫妇都是亲密朋友，他的作品和为人都非常有魅力。” 他说，中国有很多非常好的摄影作品，中国艺术家可以尝试跨界的路线。像摄影就是其中之一，是艺术和技术相结合，值得中国艺术家进一步尝试探索。各种新的设计创意也是。他认为，应该把技术和心灵结合在一起，而不光是重视新技术在艺术创作里头的运用。这种跨界还意味着与世界各国的艺术交流合作，他表示一直希望推动法国蓬皮杜中心与中国的合作。 这次小蓬皮杜是为参加好友法国画家吉拉尔德·艾科诺莫斯的活动，专程来上海的。艾科诺莫斯去年曾在上海音乐厅和钢琴家宋思衡合作，这次又有更大型的合作创作。小蓬皮杜认为这样的创作具有艺术的首创精神。 对于现代艺术的重要性，他说：“我难以想见法国离开现代艺术的样子。父亲有一句名言：‘艺术是大天使之剑，要让这剑穿透我们’。父亲爱和全世界的人分享这种观点，现代艺术早晚会刺穿我们，你也要准备好被刺中。我这样理解，现代艺术可以把人从生活常规中拽出来。中国有悠久的艺术传统，如今的中国人知道了如何赚钱如何生活，他们也会越来越热爱现代艺术。”他还说：“现代艺术不是忘掉过去，而是开拓未来。中国是当今世界舞台的重要角色，她应该让人们看到她在当下世界艺术领域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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