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议王西京新作《兵谏一九三六》

时间:2009-12-7文章作者:陈履生

 


陈履生


对于美术作品的评议,可以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应该大差不差,或者七不离八。即使有批评的主观性的问题,也要靠谱。最近看到某报“美术周刊”以整版的篇幅刊登了《心系千古  神畅无极——议王西京新作〈兵谏一九三六〉》的评论以及画作,对于这种现在已经常见的介绍画家的文字,本来不需要计较,然而,就《兵谏一九三六》这幅作品而言,因为它是“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中的一件作品,又是经过两次评选而落选的作品,如此大张旗鼓地宣传这幅画就觉得有不妥之处。首先,既然参加了这一国家工程的创作,理应遵循基本的规则,更应该尊重评委的判断。既然落选了,就应该从作品自身找原因,或者用积极的方式继续创作,以三稿、四稿去不断完善主题的表现,从而实现自己的“心系千古,神畅无极”的宏愿。显然,用一个整版的广告版,以一般读者难以知晓实情的广告形式,来推广这一件落选的作品实际上也是不尊重读者。


客观来说,这一件作品的落选合情合理。将它放在当代中国主题创作的整体中来考量,无论是主题的表现,人物的塑造,以及笔墨的形式,都是等而下之的。虽然,评论中说:“是一幅散发着现实主义精神的精品之作,它是沿着‘徐蒋体系’这一主线,在新时期的重要艺术成果之一;它是王西京对子孙后代的一个交代,对中华民族历史的一个注解。他用画笔传达了文学所含载的那份厚重的现实主义精神,如果说绘画技法的诸多拓进是这幅新作的一翼,冷静与深邃的历史观则是这幅作品的另一翼,王西京对祖国和人民深沉的爱才是《兵谏一九三六》这幅新作的灵魂所在!”可是,就在论者夸赞这幅作品的现实主义精神的时候,还说:“王西京把光线作为美术语言,发挥到一种极致的状态。张学良、杨虎城二将军头部后的灯光形成了类似宗教题材的背光,士兵头部上方的灯光也巧妙地幻化成为一种‘背光’效果,直接把人性的光辉之处上升为神性的崇高与伟大,这种大胆的处理是‘做’不出来的,它是情感共鸣后的必然产物。”显然,这种“类似宗教题材的背光”和“神性的崇高与伟大”,是背离现实主义精神的。这种自相矛盾的评论在溢美之余,也点出了这一件失败之作的失败之处。


当然,不能以一件作品的成败论英雄。王西京先生的画历和已有的成绩,已经在当代画坛上占有一定的地位,而过多的宣传,特别是那些名不符实的吹捧反而有害无益。以同样是该版的“王西京艺术档案”的描述为例,实际上有几条就够了,太多的结果往往是帮倒忙。比如兼西安画院“党组书记”这一条,如果是中共的“党组书记”,显然不是,不知道西安市文化局有没有党组?如果不是中共的,那是什么性质的“党组”应该有个交代。还有荣获“中国文艺终身成就艺术家”,不知道王西京先生知否授予这个称号的“中国国际文艺家联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它既没有在中国民政部注册,也没有看到它在哪个国家注册的介绍,反之,倒看到一条“协会自成立以来,按照有关业务部门关于社团工作的要求,积极开展文化艺术研讨交流与推介活动,先后与国务院副部级单位……等多家国内外政府文化机构和社会团体进行友好合作”。相信,王西京先生看到这样的关系,自己会考虑以后是否需要这样的介绍——是他在帮你,还是你在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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