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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伯庸的局中局:有情节的古董入门书

时间:2015/1/31 19:25:59  来源:燕赵都市报 记者肖煜

  “1909年,慈禧入葬东陵。据她的心腹太监李莲英记载,随葬玉石有700多件,又倒入4升珍珠、2000多块宝石填棺,总价值超过纹银5000万两,东陵的豪华气派压倒紫禁城。而这一切,都在孙殿英炮轰慈禧墓时,暴露在了军阀面前……”有“文字鬼才”之称的马伯庸自2012年推出集古董鉴定、收藏、造假、设局为一体的百科全书式小说《古董局中局》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时隔一年,马伯庸推出《古董局中局2:清明上河图之谜》,围绕《清明上河图》展开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故事。近日,《古董局中局3:掠宝清单》也与读者见面,该书的故事围绕乾隆九龙宝剑展开。九龙宝剑是慈禧的陪葬品,后来被孙殿英盗走,请戴笠转送给蒋介石。戴笠让军统特务马汉三暂时保管,后来落入川岛芳子的手中。几经辗转,戴笠又得到宝剑,坐飞机回南京时机毁人亡,宝剑烧得一干二净。孙殿英、戴笠、马汉三、川岛芳子都死于非命,给九龙宝剑增加了神秘色彩。在谈及为何对古董题材如此热衷时,马伯庸表示,相比起把当今读者带回古代世界的历史小说,古董题材更微妙一些,它是把古代世界的器物带到当今时代,通过“古”与“今”的纠葛缠绕,来说出一些道理,表达一些情绪。“我在写过历史小说以后,一直想尝试着逆向操作一下,古董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一个成熟的男人,愿为某种事业卑微地活着

  记者:《古董局中局3》中的主角从许愿变成了他爷爷许一城,背景也从现代移到了民国。为什么这样写呢?有什么创作方面的考虑吗?

  马伯庸:民国是中国古董行当的一个大转折期。从反面来讲,乱世掠宝愈加猖獗,达到高潮,出土了不少东西,但损毁湮灭的更多,实在是一大灾难;从正面来讲,这也是引入西方学术成果和科技的高潮时期,加上国人学者自身的努力,形成了现代意识的文物保护与学术研究,建立起了现代考古的雏形框架,后世获益良多。

  我选择的这个故事背景,正是从大乱到大治的一个关键节点。希望让读者知道,中国文物保护制度的建立并非几纸政府公告那么简单,它是在混乱时世中顽强地生根、发芽,经过多少人的不懈努力,才成为保护文物的参天大树。

  记者:金庸有句话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古董3》塑造了许一城这个角色,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了信守对朋友的约定,为了守护文物,抛下待产的妻子,一个人去对抗一支军队,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力量,这在现实生活里似乎是不可想象的。而最后他被判定成汉奸枪毙了。在你心中,许一城是怎样的一个人?

  马伯庸:塞林格在《麦田捕手》里曾经说过:“一个不成熟的男人,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的男人,愿意为某种事业卑微地活着。”在我心目中,许一城就是后者,他是个英雄。一个英雄不一定有轰轰烈烈的事迹,他会为了心中的理想做出任何牺牲,包括自己的身后之名。这在现实生活中也并非不可想象之事,很多仁人志士都是如此行事。这样的人,是时代前进的真正动力。

  记者:《古董3》是一个特别有真实感的小说,你曾说许一城也有历史原型,他的历史原型是谁?

  马伯庸:没有特定什么人,许一城实际上是那些为了保护文物呕心沥血的人们的一个综合体。在鉴古的历史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真心热爱着古老的传承和文化,这种爱不是据为己有的私欲,而是真正无私的关怀。他们默默地研究着,默默地守护着,不求名利,只希望在死前问心无愧地说上一句:“文物自前世遗下,经我而传,可至后世。”

  记者:清末到民国,文物大案很多,书中这个时间点前后也有很多令人痛心疾首的盗掘事件,为什么会选择东陵盗案呢?

  马伯庸:因为东陵盗掘案号称是民国第一大盗案,影响之大,非其他案件可比。而因为此案的推动,中国开始意识到文物保护的重要性,着手建立了一系列法律法规,乃是现代文物保护法之滥觞。这其中的意义,我希望能让现在的读者了解一二。

  我是古董“精神收藏”的拥趸

  记者:古董系列中有一条重要的线索,就是“支那古董账”和“支那风土会”,日本政府曾公布过一个“国宝清单”,列出87件国宝和二百多件重要文物,其中包括了宋徽宗的书画等多件在近代从中国掠走的珍宝,这些是否就是《古董3》中所说的“掠宝清单”的一部分?

  马伯庸:没错,这个就是《支那古董账》的原型。日本从晚清开始,就有计划地开展了一系列的文物掠夺行为,而且还不断派人来中国,打着学术旗号行盗掘之实。我们不能否认其中有真心以研究为目的的学者,但从大环境来讲,这些都是文化掠夺的一部分。

  记者:你怎么看待流失文物回归?有人说高价赎买中国流失文物不值得提倡,你怎么看?

  马伯庸:我个人觉得高价赎买流失文物应该是个人行为。如果一个爱国收藏家,用自己的钱赎买文物回国,这是令人尊敬的行为。但国家有组织地赎买就不太妥当了,会造成一个先例,从而使接下来的追讨工作都变成买卖。从法理上讲,大部分文物当初是被非法掠走的,理应无偿归还。国家行为不该赎买,只能追讨,虽然这个难度非常大,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我听说最近中国在联系其他一些曾经饱受文物掠夺之苦的古国,联合追讨文物,这是一个很好的姿态。

  记者:你在“古董系列”之前的长篇小说更多集中在三国历史这块,是什么促使你写了这样一个发生在近现代的故事?而且是和一个家族相关的?这个家族主动选择了一个站在阴影里的守护立场,他们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功绩或者事业。为什么会选这样的一个家族作为系列主角?

  马伯庸:保护文物的精神是很伟大的,但光这么说,纯粹就是口号,显得假大空。我希望这种精神能够降临凡间,落到实处,变得真实可信,于是我就安排了一个家族,成为这种精神的代言人。这个家族像所有的凡人一样,有私欲,有纷争,有悲欢离合,但内核对文物的爱,却始终不变。

  记者:对于文物和古董收藏,您提到过有关“精神收藏”的概念,在书中,许一城说古董鉴定和考古的区别,提到“考古是"为国史鉴定,为民族掌眼"”,你同意这个看法吗?能不能详细说说您对收藏和文物的态度呢?

  马伯庸:我个人属于精神收藏的拥趸。文物该是全民共有,而不是一人私藏,最好的办法是放在博物馆里,供大家一起鉴赏。我喜欢古董,不是喜欢它值多少钱,而是喜欢它本身的气质、传承以及背后的故事,所以对我来说,放博物馆或放家里都一样,谓之精神收藏法。

  记者:你写过与三国相关的小说,你觉得写民国背景和三国背景的小说之间有什么区别和差异?

  马伯庸:三国小说可以写得飞一点,那个时代太遥远了,大家都不了解,可以有发挥空间。而民国距今不远,必须要查阅大量资料和细节,稍微一不留神读者就会看出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民国比三国要难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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