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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负藤花——徐悲鸿精神的现代性阐释

时间:2017/7/20 12:32:08  来源:人民美术出版社

徐悲鸿 《船夫》 纸本设色 141cmx364cm 1936年

  对于“人之活动”,徐悲鸿是把人的身体、力量、心灵、精神、意志、学识综合并举。首先是身体与力量:“吾所期于人之活动者,乃欲见第一第二肌肉活动及筋与骨之活动,管他安置在英雄身上或豪杰身上,舟子农夫固好,便职业强盗亦好。因为靠着那几根骨头,那几根筋之活动,吾人方有饭可吃,有酒可饮,有生可乐,而有国可立。这种活动,在画面上,宽衣大袖,吊儿郎当之高人,是不参加的。”

  这对经过落后就要挨打,就被称为“东亚病夫”耻辱的“五四”一代人来说,这是首先的身体的觉醒、力量体格的呼唤。于是才有徐悲鸿健壮裸身的船夫砥砺撑船的力的展现(《船夫》);也才有他同样以健壮、野性、威猛以示用力的裸体男性来歌颂叩石垦壤,要移走王屋山、太行山的愚公和其子孙们的行动和决心(《愚公移山》)这样的作品还有不少,不劳举例。

  但如果徐悲鸿的着眼点只限于身体、力量,那也就肤浅了。在身体、力量之上,徐悲鸿也格外注重审美观念的提高、人格精神的锻造、学识教养的培育,并把这项工作提到国家文艺复兴的高度:“一般社会之审美观念提高,可以增进对人类美术品的爱好,于是有天才出,便不愁没有发挥才能的机会。人才多了,有意义的作品多了,并藏在公共地方为大家欣赏,并晓得欣赏,那便是文艺复兴了。这件重大的文艺复兴工作,吾人在迎接他的来临以前,有一起码条件,就是要先有清洁干净的穷人。因为清洁习惯都没有的人,不能希望他爱美术的,正因为美术是人类精神上之奢侈。”

徐悲鸿 《愚公移山》 纸本水墨(设色) 144cmx421cm 1940年

  在笔者的理解里,徐悲鸿所说的“穷人”既是有着干净清洁的身体,又是有着干净清洁精神的素心人。没有此情此心,那便没有徐悲鸿烂漫优雅、质朴壮丽之画幅书篇。既然“美术是人类精神上之奢侈”,他期望的美术人就首先是要有大志向的人:“希望此后从事艺术工作的人,第一就是要立大志,要成为世界上第一等人,做出世界上第一等作品。他的不朽的程度,与中国孔子、司马迁、陶渊明、李白、杜甫,外国的柏拉图、亚里斯多德、但丁、莎士比亚、牛顿这一类人等量齐观的。”

  徐悲鸿把人的启蒙、国民精神的改造当作新美术建设的逻辑起点和经验起点,把美术当作大文化建设的一部分,这是属于“五四”一代人的胸襟胆识与战略眼光。

  但他是以“拿来主义”的方式学习西方文化的。鲁迅认为这正是发展新文化的关键:如果不拿来,“人不能自成为新人”,“文艺不能自为新文艺”。在拿来的时候,徐悲鸿没有放空和抛弃本国的艺术而全盘西化,“借助他山,必须自有根基,否则必成为两片破瓦,合之适资人笑柄而已。”

  于是在写实主义的方针下,在雄强伟岸的美学追求中,徐悲鸿认真清理了中国绘画史(下章详述):在批判南宗末流的同时,肯定了北宗的“茂密雄强”,并极为推重人物画家吴道子、任伯年,吴有如,以及钟繇、王羲之、范宽、徐渭、陈淳、八大、石涛、陈老莲等一大批中国画家与书家。

徐悲鸿 《双马图》轴 纸本设色 62cmx45.8cm 1945年

  与寻找西方文化盛事传统的决心相堪应,他也同样基于东方中国文化优秀根底和雄伟历史,上溯先秦、两汉乃至魏晋唐宋,不仅以西润之,亦寻根中国血脉深处的活力来改良、助力、复兴、重塑中国画,并直取“师法造化”,因此在东方与西方之间,他的胸襟气派既超过他的同辈人,自然也超过并有别于他的法国老师们。

  徐悲鸿终其一生坚持的即是这样的中国画改革方针:“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画之可采入者融之。”这一极富开放性的主张贯穿徐悲鸿一生的努力,也依然可以指导在今天而焕发着强大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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