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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轩18春·钱币|苛捐杂税五花八门:川锭选萃

时间:2018/6/14 19:25:38  来源:北京诚轩拍卖公众号

  川锭是银锭家族中的“大户”,实物留存数量较多,种类丰富,充分展现了中国特有称量货币的独特魅力,令无数藏家倾其所有,不懈追求。近年来,川锭行情居高不下,收藏者众。而且,藏家对藏品的价值认同也不再局限于稀缺品,普通品种原始状态、保存完美者,或名家旧藏之完好品,也越来越受到藏家的追捧,新的价值体系已经建立。是次春拍,八十余品川锭,涉及十几个税种,珍罕品迭出。通过这些器形一致但内容五花八门的圆形碗锭,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历史上四川省的苛捐杂税会位居全国之冠。以下略述几枚重要拍品,与藏家分享。


Lot 2023 清代四川“筹捐 二年匠义诚亨”双戳十两圆锭   出版:《丽庄藏中国银锭》第161页图414号

  筹捐即捐输。四川捐输分“常例捐输”与“非常例捐输”。“常例捐输”是指自同治年起,由富户殷商报效国家的临时性绅捐,后转变为按粮征收的亩捐。“非常例捐输”则为光绪中晚期,国家财政入不敷出时,四川随着逐年摊派税额数目的增加,由捐输衍生出来的非常规税费。这些名为“捐”实为强征的临时性捐税,有展捐、备捐、再捐、赈捐、续捐、酌捐等数十种之多,但银锭遗存均不多见。此枚“筹捐”即为其中的稀少品种,目前发现仅四枚,位川锭名珍之列。


Lot 2089 清代四川“盐课 仁岸永隆裕”双戳十两圆锭   出版:浙江省博物馆编《银的历程》第179页

  盐课原名“羡截”,是产盐区以盐井为单位征收的税种。因食盐身系民生,盐课在中国历代王朝的财政收入中,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四川是清代最重要的产盐区之一,不仅要满足本省的食盐消耗,还要负担周边云南、贵州、湖北等省份的食盐供应。乾隆元年(1736年),四川于川黔边境设立仁、綦、培、永四大口岸,允许私商纳税后,将所购之盐由以上四地运至贵州销售。其中,仁岸主行四川合江至仁怀的盐运,是川盐入黔最为重要的口岸。通常仁岸银锭只打有岸名与行销商号名,此枚为仁岸四大盐号之一的 “永隆裕”所销铸,打有明确的“盐课”税项,较为少见。另此锭上方加打“牛”字寿桃形戳记,或为牛姓人家馈赠外人之寿礼,更富收藏趣味。


Lot 2024 清代四川“宣统元年 峨眉县 元年盐课”三戳十两圆锭   出版:《丽庄藏中国银锭》第149页图374号

  清代四川盐课折银,通常锭面打有年份、税项及行销商号戳记。此枚铭文中含有二个“元年”,极其少见。峨眉县即今峨眉山市,因辖区内耸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的峨眉山而得名,距今已有1400余年历史,文化底蕴深厚,其县铭锭实不多见。


2025 清代四川“光绪四年富官引局 商太顺正 龚祥泰匠”三戳十两圆锭

  出版:陈鸿彬编著《树荫堂收藏元宝千种图录》第156页图430号

  张惠信著《中国银锭》第305页

  丁贻平等编著《川盐与川锭》第104页

  《丽庄藏中国银锭》第151页图382号

  光绪以前,四川各盐场的盐税,主要由盐场厘金局及盐垣征收。由于当权官吏积年贪腐,商运引盐制度在实际操作中,存在诸多弊端。为改恶从善,清政府将四川部分地区的厘金局合并,改设官引局。据相关资料记载,当时设置的官引局有富荣、犍乐二局。专门负责收缴川盐运销地边岸(主行贵州、云南)、计岸(主行本省和湖北)的盐引厘金,并对上纳税银作了明确的样式规定。其中,富荣官引局由富顺、荣县盐厂厘金局合并而成,光绪四年(1878年)设立于富顺县自流井。目前所见的官引局银锭,均为富荣官引局所征收的盐税折银,犍乐官引局尚未发现有银锭实物存世。此枚铭文“富官引局”,是富荣官引局的简称,也是该局最早期铸造的银锭,锭身竖置打戳,于川白锭中极为少见。


Lot 2027 清代四川“光绪三年盐本 永岸匠田裕顺”双戳十两圆锭

  出版:陈鸿彬编著《树荫堂收藏元宝千种图录》第159页图445号

  丁贻平等编著《川盐与川锭》第113页图89号

  《丽庄藏中国银锭》第155页图393号

  盐本是盐商在运购食盐过程中所产生的成本支出,即各项盐税、杂款之总和。彼时盐商将官盐运至指定的销售区后,将运盐成本摊入盐价,售盐价格则由各地政府官员自行核定。由于运盐成本较高,一些盐商为了获得高利润,不得不贿赂官员,以求提高售价。为杜绝弊端,光绪三年(1877年),新任四川总督丁宝桢力主盐务改革,将运盐成本费用单独列出,至此“盐本”成为上解盐税中的独立税项。“永岸”是川盐行销贵州和本省叙永、纳溪的运销地,设于四川叙永。其银锭遗存较为多见,通常只打有“永岸”及商号或银匠名。此枚永岸商铸盐本税锭的特别之处,在于纪年为“光绪三年”,正是丁宝桢进行盐务改革的起始时间,也是“盐本”作为独立税项的伊始。因此,此锭可以说是目前所见年份最早的盐本税锭,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Lot 2036 清代四川“会理州”三两单槽锭

  出版:《丽庄藏中国银锭》第192页图558号

  四川与云南地缘关系密切,在长期的商业往来中,二省货币体系互有影响。为便于与四川贸易结算,云南当地也铸有仿川白锭型的圆形碗锭,四川的凉山彝区也通行云南牌坊锭,除此之外,未见四川使用任何一种云南银锭形制铸造银锭。此枚“会理州”属典型的云南单槽锭形,迄今所见唯一。铭文中的“会理州”,位于四川省西南部,自古为川滇要冲,有“川滇锁钥”之称。可见这一川滇交界地区,曾铸有云南槽锭形制的银锭,此枚形单影只,首次公开现身,必被藏家高度关注。


Lot 2037 清代四川“南部县 昭信股票 匠裕泰德”三戳十两圆锭

  出版:《丽庄藏中国银锭》第172页图446号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清政府为筹措《马关条约》第四期赔款,决定发行“昭信股票”。昭信股票,名为股票,实为政府发行的国内公债,发行总额一万万两,年息五厘,分二十年还本付息,可以田赋或盐课作抵。尽管朝廷一再声明,昭信股票对于民众属自愿认购,官方只可广行劝谕,不准强摊苛派,借机勒索。但因推行昭信股票的绩效直接关系到各级官员的考成,且户部章程规定,对募集债款十万两以上者,由各省报请奖赏,所以各级官员皆想方设法推行民间认购。其中,四川省对昭信股票的苛派现象尤为严重,并仿行历年捐输办法,实行按粮摊派,使昭信股票变相成为田亩附加税,甚至将其名镌刻于税锭之上。正因如此,昭信股票相关银锭,为川省所独有。

  “昭信股票”最终因推行不力,仅几个月便草草收场。虽然当时四川征收的股票税银数量并不少,但经后世的熔毁改铸,留存至今者已十分罕见。目前所见到的银锭遗存,通常以“股票”、“昭信股票”、“昭信分局”等铭文形式出现。其中以“昭信股票”为记的银锭,仅发现约五枚。而且,国内外相关文献中,有图片记载的实物仅有“中江县 昭信股票”一种,打“南部县 昭信股票”铭文者,迄今仅发现此一例,公开拍卖尚属首次,是清代四川财政与金融史研究的重要实物史料。


Lot 2094 清代四川“四十六年 八月 夔州府叚 银匠胡英”四戳十两圆锭

  出版:浙江省博物馆编《银的历程》第183页

  夔关位于四川省夔州府(今重庆奉节)境内,是鸦片战争前中国最大的商税榷关,其对往来商船征收的通关厘税,是四川乃至中央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目前发现的夔关银锭有十两、五两、三两三种规格。而十两银锭又有二种造型,早期铸锭浑圆朴拙,光绪年间铸锭则与四川圆形碗锭趋于一致。此锭虽无年号,鉴于清代仅康熙、乾隆二朝有四十六年,再根据同类银锭推断,此枚应为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的关税锭遗存。同时,也是目前发现年份最早的“夔州府”铭银锭,属早期川锭珍稀品。据嘉庆《四川通志》记载,夔关自乾隆元年(1736年)起,由夔州知府兼管。拍品铭文中的“叚”(读作xiá),应系夔州府知府姓氏。


Lot 2095 清代四川“光绪三十年 白蜡公司 匠兴顺源”三戳十两圆锭

  出版:浙江省博物馆编《银的历程》第172页

  白蜡是四川土货中产量最大的品种,每年白蜡厘金均占地方税收较大比例。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四川总督鹿传霖提倡设立土货公司,以白蜡公司试办,专项征收和管理白蜡厘金。后白蜡公司改为官办,因管理不善,贪污舞弊问题频出,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停业,前后仅经营了九年。此锭即为白蜡公司征收的蜡厘折银。由于这一税项为四川省所独有,故后世所见“白蜡公司”铭文锭屈指可数,素为川锭名珍。


Lot 2096 民国时期四川“綦边公司”单戳十两圆锭

  出版:浙江省博物馆编《银的历程》第180页

  綦边公司,是民国四年(1915年)四川省成立的二十五家盐业公司之一。当时,四川盐运使晏安澜着力整顿盐业的混乱局面,改革方案经大总统袁世凯批准后,即成立了綦边公司、济楚公司、仁边公司、涪边公司等二十五家盐运公司。之后,由于袁世凯恢复帝制,四川爆发讨袁战争,盐业生产和运销再一次陷入困境,运转仅半年的盐运公司也随之偃旗息鼓。目前此二十五家公司中,仅见“綦边公司”有银锭存世,因品种珍稀,有四川“民国第一官锭”之称,重要性不容忽视。


Lot 2109 清代四川“成都府 当面打针”双戳十两圆锭

  出版:浙江省博物馆编《银的历程》第171页

  此锭铭文十分特别,但此处之“当面打针”并非医院的肌肉注射,而是指对银锭进行当面验色。清政府对各省铸锭的成色并无明确规定,由于各地平色不一以及称量货币自身的缺陷,在交易过程中,缺斤短两或成色不足的情形时有发生。甚至有不良商人将铸造劣质银锭作为牟利的手段。为避免因银锭成色参差引起的纠纷,少数银铺将“当面打针”、“当面针剪”、“当面针过”等戳记直接打在银锭之上,意为所铸银锭保证成色,如有疑虑,可当面鉴定验色。所谓“打针”,即探洞,也就是在银锭上钻出一个小洞,检验内部是否有夹心或杂质。打有此类戳印的银锭,基本都是民间商锭,此枚则为成都府地方存留银,身为官铸税锭,却打有“当面打针”戳记,甚为少见。


Lot 2118 清代四川“清宁古郡 福盛源”双戳十两圆锭

  清宁郡,即唐代南诏会川都督府,治所在今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会理县,是川滇两省交界的军事和经济重镇,素有“川滇锁钥”之誉。镌“清宁古郡”铭文的银锭实物罕有出现,国内公开拍卖亦为首次亮相,是川白锭最为稀少的品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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