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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昭:清杂剧《西征记》与牙牌文化

时间:2018/7/12 13:11:15  来源:古籍 作者陈维昭

  一

  清代杂剧《西征记》,历来的戏曲目录书(如姚燮的《今乐考证》、王国维的《曲录》、董康《曲海总目提要》、傅惜华的《清代杂剧全目》等书)均未予以著录。傅惜华曾拟有《拟<续修四库全书总目>集部词曲类南北曲提要体例书》,也未提及此剧。

  完成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收录有《宣和谱牙牌汇集》的条目,由孙海波撰写。孙氏提到了《西征记》杂剧,指出重订者云庵氏把“金杏园”这一园名误当成人名,认为云庵氏在重订序言中的话不甚可信;又因《西征记》与宣和谱无关而对金杏园的编纂体例不以为然。(《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37册第630页)1997年,《四库未收书辑刊》出版,其中便收入了《重订宣和谱牙牌汇集》一书,底本是光绪十四年刻本。这是一部牙牌游戏的图谱,共两卷,第一卷是关于牙牌谱式的介绍,第二卷则是杂剧《宣和西征记》和其他一些牙牌游戏。

  复旦大学图书馆收藏有此书,与《四库未收书辑刊》所用底本相同,为光绪十四年刻本。复旦图书馆藏本原是赵景深先生藏书,先生去世后由其家属捐赠与图书馆。不知先生生前是否细读过此书,是否知道此书附有《宣和西征记》杂剧。我们从赵先生的著述中未见谈及此剧。也许,赵先生是知道此剧的存在的,只是觉得该剧只不过是一种牙牌游戏,本不为戏曲舞台而创作,因而将此剧搁置一旁。

  1934年,周越然曾在一篇小文《天地人和》中谈牙牌与唐诗的关系,提及此谱及《西征记》。周越然之旨趣本在牙牌游戏,对于《西征记》,他只是说:“卷二中《西征记》两出,以牙牌为兵,有歌曲,有说白,奇极精极。”(周越然《言言斋古籍丛谈》,辽宁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然后录了剧中“演兵”一幕的文字。该文主要关注牙牌文化,对其戏曲的特点并不在意。

  我想,既然《宣和西征记》采用了杂剧的艺术体制,当然也就应该归入杂剧的范畴。至于它相对于常规杂剧而呈现出新的变异,则只能以“变异的杂剧”视之。

  二

  《重订宣和谱牙牌汇集》是对成书于宋宣和二年的宣和谱的修订,修订者是金杏园。金杏园认为原谱除“天九”之外,殊无意味。于是他在原谱的基础上,参照他于历下(今南京)天台道人处了解到的关于牙牌谱的知识,把原谱辑为一卷。也就是说,这部《重订宣和谱牙牌汇集》实际上是他对宣和谱的再创作。乾隆二十二年丁~I(1757)秋,金杏园南游骈邑(今山东临朐),看到槑溪所著杂剧《宣和西征记》,不禁拍案称妙。因把《西征记》附于宣和谱之后,成为第二卷。但这两卷,经兵燹之后,已荡无一存。同治辛未年(1871)云庵于市头觅得此书,已是前后散乱。等到光绪十一年乙酉(1885)夏,云庵于破箧中检出此书时,已是“晦蚀将半,不堪尽玩”(序)。于是云庵与其两个友人一起对此书“补其阙略”、“重加厘订”。可见今天看到的这部宣和谱乃是多人多次修订的结果。

  金杏园,号河上渔人,山东琅槐(今广饶)人。《宣和西征记》的作者梅溪、《宣和谱牙牌汇集》的重订者云庵都是山东人。在《西征记》之后,附有金杏园的两支散曲,以牙牌谱式构成。比如第一支小令:

  闺情四景

  自从观灯十五后,二郎五岳去遨游。而今是,桃红柳绿春色秀。花开蝶满枝,玉蕊空傍妆台右。锦裙不系,珠环不戴,斜依锦屏问悠悠。问苍天,二十四气怎消受?欲学双飞燕,似上天梯不能够。

  每句都是一个牙牌谱式,合成整首则是一首爱情诗。

  金杏园在谈到他得到杂剧《宣和西征记》的经过时说:“丁丑孟秋,南游骈邑,又见槑溪先生所著演兵杂剧,不禁拍案狂呼曰:‘此匪夷所思也!’”(序)骈邑为山东临朐县之古名,临朐“槑溪先生”即马益著。据《光绪临朐县志》,马益著,字锡朋,一字梅溪,临朐湖梅涧人。乾隆间(王培德主编《潍坊历史文化名人》说是乾隆二十二年丁丑)被取为岁贡生。“赋性聪颖。十岁能属文,长老异之。及长,博学多闻,兼习杂家。艺事无不精妙。年逾八旬,日勤著作不辍,遗稿甚富”。作品刊行的有:《四书韵编》、《无牙诗解》、《诗韵撮要》等(清姚延福修、邓嘉缉、蒋师辙纂《光绪临朐县志》卷十四之中·人物二·先正下)。其《庄农日用杂字》最为著名,直至民国时期,该诗仍被某些私塾作为启蒙教材。《光绪临朐县志》和有关临朐的文史文献都未提及马益著曾撰杂剧《宣和西征记》。金杏园在录入此剧时明确标明录自《梅溪游戏集》。金杏园在提及“槑溪先生”时在“髁溪”前面空出一格,以示敬意。金杏园与马益著是同时代人,金杏园修订宣和谱的时间正是马益著取为贡生之年(乾隆二十二年)。在这段时期里,临朐地区号或字为“髁(梅)溪”的著名人物只有马益著。

  马益著还是一位通俗文艺作家。他写有《庚戌水灾传鼓儿词》(一名《水灾传》)和《子华使于齐全章鼓词》。《水灾传》抄本署“梅溪马益著锡明手编,丸山侯公栋秉衡、东溪马益升鹏举同评”。现存山东大学中文系图书馆(据《山东曲艺史》)。马益著的《佐酒谐谈》是一篇典型的文字游戏之作,写一富人请文、武二塾师和为其子治病的医、卜二师四人喝酒。四人对对子以一比高低。每人均从自己的职业特点出发,所对对子均恰当而有趣,甚至是诙谐的。如文先生出对子:“义别六经,诗书礼乐春秋易。”医生对:“阳遇七脉,浮芤滑实弦紧洪。”卜士对:“人凭八字,生克相旺死休囚。”(山东省临朐县政协编印《临朐文史资料选辑》第四辑,1985年版)

  《宣和西征记》选自《梅溪游戏集》。《梅溪游戏集》已佚,大约是一部文字游戏的集子。金杏园是从这部游戏集里录出杂剧《西征记》的。

  上海国拍2002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曾有清钞本《宣和西征记》拍卖。该钞本上有“朝鲜安歧珍藏”、“五福堂”、“惠迪吉”等印章。但该钞本并非光绪十四年刻本之底本,而是相反,是对刻本的抄录,其版式一如刻本,它连同修订者的题解文字也一并抄录。光绪十四年刻本恐怕是我们今天能够看到的杂剧《西征记》的最早本子。

  凌景埏、谢伯阳的《全清散曲》从金杏园所订的这部《宣和谱牙牌汇集》里辑出金杏园的小令[寄生草]。但谱中前卷还录有梅溪的一支[寄生草]:“读书人要学鱼龙化,逼春围促征车。到那里,管取功名向金榜挂,着锦袍独占鳌头金阙下。琼林赴宴插宫花,喜孜孜抛球入赘传佳话。”曲子的性质与金杏园的小令[寄生草]相同,都是以牙牌谱式入曲。但凌、谢却不予录入,大概是由于不知“梅溪”为何人而弃置,这使得《全清散曲》阙而不全。

  三

  杂剧《西征记》共两出,第一出“演兵”,第二出“闯关封爵”。第一出由25支曲子组成,第二出则只有2支曲子。从传统戏曲的情节布局来看,这种“头重脚轻”的布局当然是很不合理的。

  故事讲的是秃爪龙造反,骚扰临海一带,大宋皇帝令骨嫠子挂帅西征。于是骨釐子带领众将士于出征前练兵。接着闯关,打败秃爪龙,班师回朝,皇帝封他为牙国公大顺将军。第一出的“演兵”是全剧的主体,而第二出形同尾声。故事简单,而人物却是不少。除主角骨釐子、反面人物秃爪龙的先锋官瘸脚雁之外,还有骨釐子的手下先锋官楚汉图、连孤舟、苏背剑、石道、戚星、衔珠、桃园、陈待漏、贪花郎、花丛老、梅小月等及三军众将士,瘸脚雁方面则有众喽哕。这些名字其实是牙牌谱式的名称。

  作者的目的本是以杂剧的形式开演牙牌游戏,其人物的设置、故事的框架、情节的推衍,都以牙牌的游戏规则为转移。其戏剧性本不在性格之复杂、情节之突兀、悬念之设置。倘若以牙牌的游戏规则视之,则其戏剧性令人拍案叫绝,就像金杏园初见此剧时的反应那样:“不禁拍案狂呼曰:‘此匪夷所思也!”’

  该剧非为戏曲舞台而作,但如果视之为“案头之作”,则又不符实际。该剧同样是为“演”而作的,只不过它不演于戏曲舞台,而演于文人案头之场。演剧之“场”本不以大小为限,傀儡戏、皮影戏同样是演于数尺之场上。一旦让人物活动于戏剧的规定情景,一旦让观众进入戏剧的规定情景,所有的“场”都因戏剧的虚拟而消失于观众的意识之外。金杏园称一般的牙牌游戏为“同人消遣法”,而杂剧《西征记》则属于“自己消遣法”。他说:“然幽斋清玩,游戏挥毫,郁破愁解,一夕话,四争奇,亦不是过也。故日‘自己消遣法’。”自己既是演员、导演,又是观众。当然也可以有其他人(比如有同样雅兴的文人雅士)在旁观看聆听,一同消闲。

  撇开该剧那些牙牌游戏特点,从戏剧的角度看,该剧仍有一些戏剧特点值得一提。该剧的正面人物骨釐子由生扮演,其唱词虽是由一个个牙牌谱式组成,但唱词洋溢着一种浩然正气。如骨釐子上场时唱道:

  (生戎装引众上)[点绛唇]雄骨天成,挂印西征,练精兵钦赐牙牌宣和皇恩重。

  [太平驻云飞](生唱)挂印争锋,皂雕旗下练精兵。八方顺不同,周围乾坤定。嗒!明朗朗宝剑挂七星,蹅梯望月十道剑,行柳营春光静,百鸟朝凤定太平。

  而反面人物秃爪龙的先锋官瘸脚雁则由丑扮演,一上场即念道:“幺二三,四五六;四五六,幺二三。”唱的曲子则是:“[胡厮混]把守要地坐山冈,打家劫舍掳红妆。梅花帐夜夜成双。长天老日对娇娘,夜夜巫山梦襄王。花丛里绝好风光。”也可见人物性格鲜明。

  全剧所用曲牌有,[点绛唇]、[太平驻云飞]、[乱弹]、[闪梆]、[耍孩儿]、[呀呀游]、[寄生草]、[柳调山坡羊]、[胡厮混]、[凯歌儿]等。[点绛唇]、[山坡羊]、[耍孩儿]、[寄生草]等为宋元旧曲牌,[柳调]、[乱弹]、[闪梆]等则为花部诸调。这已经不是明清时期杂剧的“南北合套”的特点,而是昆乱同台。这种混杂的组牌形式,可以见出乾隆年间地方戏曲的流行和强猛势头。如稍前于马益著,同为山东人的康熙时期的蒲松龄,创作过一批俚曲、俗曲。他对[耍孩儿]、[呀呀油]等曲牌几乎是每曲必用,有时还穿插一些诸如[梆子腔]、[西调]、[平西调]之类的曲子。

  四

  牙牌据说始创于北宋徽宗宣和二年(1120),本为宫中游戏之物。后流行于民间,渐成赌博之具。然而文人雅士始终致力于把牙牌游戏从赌博的实用功利之需拉回到审美的精神乐园。金杏园在序中说:“尝谓人处安乐境,当循礼义以戢逸志;处穷困境,宜寻消遣以破郁怀。天既厄我以遇,而复终日戚戚焉,自坠陷阱中矣。古人读书经史图籍外,楸枰与樗蒲兼设。良有以也。……惟牙牌一谱,位置在博弈下,取用与博弈等。而其最优者,同人消遣可,自作消遣亦无不可也。宋宣和二年始制以来,后人踵事增华,玩弄法不下数十种。然原谱天九而外,殊无意味可寻。夫无意味则直;直则俗而不雅矣。……即风雨之暇,花月之夕,独坐无聊,借此一法,自作消遣,亦可破郁怀也。物小足以适情,何妨置之邺架。”云庵在序中也说:“况当花月之辰,风雨之夕,良朋即坐,杯酒倾心。忆亡书,读旧作,固为词客之雅怀;唱词曲,谱牌名,亦属文人之雅会。顾安得三五同人借此一法,消永昼,遣睡魔,以解块垒而破郁怀,较之旋五木、呼雉卢、倾囊箧以决胜负者,不有益耶!”至光绪初年,牙牌游戏已是士大夫消闲生活的一大寄托。云庵说:“乙亥(光绪元年,1875)舟游都门,每见同人案产砂置牙牌一副,闲则玩弄之。”(序)由呼雉卢、决胜负的功利赌博转向遣兴释怀的审美情景,这正是牙牌游戏对文人雅士的魅力所在。

  作为一种赌具,牙牌有它相对固定的规则;但作为一种消闲游戏,尤其是作为文人雅士“遣兴”的娱乐游戏,牙牌的最大乐趣也许在于它的开放性。即遣兴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知识结构而对牙牌的谱式进行命名,并设定牙牌游戏的规则。清代俞樾著有《曲园三耍》,其中一耍就是《三才中和牌谱》。俞樾自己设定牙牌的游戏规则,规定各式牌的“采”(彩头、赌注)数,并为成副的牌命名,如他把《宣和谱》的“顺水鱼儿”命名为“周官三少”,把“正军马”命名为“汉廷三老”,把“天地交泰”命名为“锦屏风”。俞氏的命名多了学者的色彩,他不仅要把牙牌游戏雅化,而且学者化。他觉得赌场上俗称的“夺钱五”(幺五、二五、二五)其名不雅,因而重新命名为“五杂组(俎)”。同时,他又把文史传统中的“品鉴”传统引人牙牌游戏,把各副牌归入上、中、下三品。其牙牌谱可谓雅之又雅。

  宋代以来,牙牌游戏与各种文化形态结合,不断形成新的娱乐形态。它可以与占卜、参禅、酒令、猜诗谜相结合,可以排果名、鸟名、药名、星宿名等等。或者说,它具有一种向每个时代的流行文化切入的能力。明清时期,戏曲作为一种流行文化,自然也被纳入了牙牌游戏的开放性视野之中。有的以戏曲剧名为游戏,如天牌合戏名《奈何天》、《岁寒松》,地牌合《双珠记》,人牌合《画中人》,长三(即上下各三点)合《比目鱼》,二四合《桃源记》,四五合《红梅记》(五点常与“梅”相关合),三五合《十五贯》,三四合《燕子笺》,幺四合《牡丹亭》。还有一些是专门以一剧的唱词贯牙牌谱式的。如清代徐震校订的《牡丹亭骰谱》(《丛书集成续编》第102册艺术类。该谱作者是小青、素素,大约是徐震的两个妾),把《牡丹亭》的唱词与骰子的点数相结合,设计出娱乐的谱式。比如对于三扇幺幺,小青用的是《牡丹亭》“惊梦”出的“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小青的视点有似吴吴山三妇之读《牡丹亭》),素素用的是“回生”出“要他风神笑语都无二”(因为三扇牌全都是一点组成,没有二点);对于三扇五五,小青用的是“寻梦”出的“伞儿般盖的周旋”一句,素素用的是“如杭”出“五花诰封你非分外”一句。这是模仿以唐诗入酒令的做法,如《红楼梦》之三宣牙牌令,但该谱本身并非戏剧,与《西征记》不可同日而语。

  《西征记》全剧的最大特色是把牙牌谱式名称巧妙地嵌入到戏曲台词里面,从而为戏曲台词构筑起双重的意义层面:一个是剧情的意义层面(练兵平叛),一个是牙牌斗胜的游戏规则。比如第二出“闯关封爵”,叛军的先锋官瘸脚雁(即幺二)为抵抗官兵,也在练兵摆阵。众喽哕问他摆什么阵,他说摆的是“乓乓子阵”(“乓”读趴,伏地的声音):“不鸣锣,不响鼓,摆个五五二十五,哈哈一声齐乓下,抉着屁股嘴啃土。”即要排一个五行五列之阵,骨牌先背向前,然后全部背朝天趴下。瘸脚雁唱道:

  [胡厮混]把守要地坐山冈,打家劫舍掳红妆。梅花帐夜夜成双。长天老日对娇娘,夜夜巫山梦襄王,花丛里绝好风光。(众唱)时去落花红满堂,只怕双星不久长,靠不的天圆地方。霞雁领兵到这厢,只怕瘸爷没处藏。桃源渡折断桥梁。官兵不满三十天,铁索连舟到这边,打报的连二并三。戏梅蝶儿瞎扑掮,见了七郎难动掸。吓的你腰战腰酸。(丑唱)他兵不过三五千,楚汉争锋有的是。咱小妖们不要战战。有俺红袍坐梅山。何人大胆闯五关?那怕他常六索三。

  [胡厮混]的曲辞,每一句包含一种牙牌花色,按五行五列排列为:

  小妖 争锋 瘸爷 霞雁 要地

  幺幺

  五六

  幺二 三四

  幺幺

  红袍 三五 桃源 圆方 红妆

  四四 三五 二四 幺六 四四

  梅山 腰酸 不满 双星 梅花

  五五 幺三 四五 二六 五五

  常六 七郎 连舟 落花 长天

  六六 二五 三六 幺四 六六

  索三 戏梅 二三 花丛 巫山

  三三 幺五 二三 四六 三三

  随着瘸脚雁一声“快些分兵上关把守”,演剧者把这二十五扇牌全部背朝天趴下,每横五扇为一关,共五关。这五关就是骨釐子的官兵要攻克的关卡。

  骨釐子派出前哨五将梅月(幺五)、挂印(四六)、朝臣(五六)、乾坤(幺六)、柳营(幺三),并带有金牌四面(两扇二二)。再根据牙牌的“成副”和“成顺”规则,以前哨五将逐一与五关相配,或成副,或成顺,于是各关便算被攻破。譬如柳营(幺三)攻第五关,当幺三与前后两个长三相遇时,即成副,在宣和牙牌谱式中名为“雁衔珠”。剩下的幺五、二三、四六则成顺,谱式名为“小不同”。

  五关俱被攻下,瘸脚雁也逃入海中亡命去了。而五关也被总列成一行一顺,围成一周,相间成章,三十扇共成十副,名叫“一统山河”。

  《宣和西征记》并非面向大众文化消费,它是酒令文化、戏剧文化高度成熟之后的产物。它的“独享”旨趣,决定它在中国戏曲史上被轻易地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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