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记忆最精华的部分保存在我们的外在世界，在雨日潮湿的空气里、在幽闭空间的气味里、在刚生起火的壁炉的芬芳里，也就是说，在每一个地方，只要我们的理智视为无用而加以摒弃的事物又重新被发现的话。那是过去岁月最后的保留地，是它的精粹，在我们的眼泪流干以后，又让我们重新潸然泪下。

　　——普鲁斯特 《追忆似水年华》

　　

　　很多惊蛰时分

　　母豹湿淋淋身体涨满雨雾

　　流水从来不问玫瑰花的重量

　　今天夹在明天与镜子中间呻吟

　　

　　像蓝色驶离了天空

　　隔着野炊隆重的寂寞

　　那些将来重复的幻觉，如果梦

　　譬如脚下破碎的岛屿

　　犹豫顺着铁路涵洞，新年的魔法

　　火焰是数不清的贫乏，已经渗透

　　恐惧花园执意留着数天后的暗示

　　可能发生，某种意义依旧无穷无尽

　　

　　从此以后，只生欢喜不生愁

　　晴川历历，注定是条空虚的河

　　西山络石交错了时间

　　他们狼狈不堪地嘲笑

　　

　　或许故乡要下雪了

　　黑夜寂静，每一次眩晕

　　到处都是门扉的呼吸

　　一些树会飞，甚至唬住了上面的猫

　　

　　以后，腐朽长出了新土

　　便意味着胆怯重新开始生活

　　能同时瞧见阴晴圆缺的地方

　　和未来的废墟搅合在一起

　　

　　真实接连不断，古老原本没有源头

　　月亮不是你熟悉的模样

　　一旦知晓，便再没有兴趣

　　遗忘可能算最轻描淡写的爱

　　

　　我的凝视早已出发

　　穿过山穿过水还没有抵达

　　那环绕你红唇的静默

　　被我催眠过

【 绘画：费尔南德·莱热（法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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