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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液、粪便、身体再到爱,马克·奎恩的艺术直面生命中的另一种美

时间:2019/3/17 16:37:18  来源:艺术中国

艺术家马克·奎恩

  血液、粪便、指纹、DNA、虹膜、残缺的身体、性、面包、爱,马克·奎恩的艺术作品总是与争议相伴而生,带有强烈的YBA艺术的特征。

  但马克·奎恩(Marc Quinn)从来不认为自己是YBA(Young British Artists)的一员,尽管他和YBA的成员达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翠西·艾敏(Tracey Emin)和克里斯·奥菲利(Chris Ofili)等一同参加了1997年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那场充满争议的“感性”(Sensation)展览。

  自我——我的血液与粪便都是艺术

《自我》 1991年 (涉及血液进出口检疫等复杂程序,无法展出)

  为奎恩获得藏家查尔斯·萨奇(Charles Saatchi)青睐的正是在“感性”展中参展的作品《自我》(Self)。这件作品创作于1991年,很难说奎恩有没有受到九十年代美国性解放运动后成千上万人感染艾滋病这一社会问题的影响。

  奎恩先将自己的头部翻模,然后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十品脱的血液,注入模具中冰冻并进行雕刻,塑造出了另一个自己。奎恩觉得对他来说“这有一点像是在制造一个怪人。头充满了生命的液体,但从来没有真正活过来。”

《自我》2006年

电影《闪灵》中从电梯喷涌而出的血液

  但有意思的是,奎恩每五年就会再创作一件新的“自我”,实际上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自我”也在成长着,似乎以另外的一种方式获得了生命。血液占据了人体重量的十三分之一,本身就代表着生命。但同时血腥和暴力也往往相伴出现,看到血肉模糊有时也意味着生命的流失和死亡的接近。《自我》用血液作为媒介,直白又原始,也是奎恩探寻自我的过程,他谈到奎恩想要以《自我》来展现身体的力量,反思生命的存在问题。

马克·奎恩制作《自我》抽血过程

马克·奎恩制作《自我》抽血过程

  “我希望作品的媒介来自人体身体的一个部分,‘血’是我们身体当中产生并且会不断产生的一种媒介,而且我们会不断地做血液的重生,这个血液又是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所以我们的身体会不断地重塑血液、重新循环血液。在这种方式当中,世界就通过血液的方式来重新的展现。”

马克·奎恩制作《自我》翻模过程

马克·奎恩制作《自我》翻模过程

马克·奎恩制作《自我》翻模过程

马克·奎恩制作《自我》用机器

  实际上血细胞天天更新,21天就能全部更新一次,造血系统全部更新要一年的时间,那么一年后就像你换了一个人一样。就像“忒修斯之船”的悖论,奎恩想要以血液探寻自我,离开了身体的血液与其说是另一个自我,不如说是另一个物化了的“奎恩”。

《浮士德》(Faust)1988年

  对于自我的探讨早在1988年的作品《浮士德》(Faust)就已经开始,这是他第一件翻模自己头部的作品,以失蜡法翻制,也奠定了他在艺术中探索死亡、生命以及永生的主题。1995年奎恩创作了《情绪排毒》(Emotional Detox )系列作品,当时他刚停止酗酒,从传统七宗罪的图像中获得灵感,以自己的身体翻模,表现破碎的扭曲的身体,反映出身体和精神的挣扎与纠葛。

《粪便头部》1997年

耶罗.曼佐尼(Piero Manzoni)《艺术家的屎罐头》1961年

被打开的《艺术家的屎罐头》

克里斯·奥菲利《粪便装饰的圣母》1996年

  1997年奎恩还尝试用自己的粪便制作了一个头部肖像《粪便头部》(Shit Head),和耶罗.曼佐尼(Piero Manzoni)《艺术家的屎罐头》(Artist’s Shit)与克里斯·奥菲利《粪便装饰的圣母》(Holy Virgin Mary)一样充满恶趣味和讽刺。

  5000人的血液救助难民

《我们的血液》 2019年

  马克·奎恩最近一件用血液创作的作品则是《我们的血液》(Our Blood)。全球因战乱和持续动荡有6850万人无家可归。“我觉得难民危机是人道主义的悲剧,我很想创作一件关于这一主题的作品,并且帮助那些受到难民危机影响的人们。”

  于是马克·奎恩创作了这样一件非盈利艺术作品,这件作品由超过5000人捐献的血液制作而成,其中有一半的捐献者是难民。作品关注全球难民危机,将于2019年底在纽约的公共图书馆展出,筹得的善款将用于帮助难民。

难民

难民

  作品包括两个巨大的冰冻血液立方体,每一个立方体中有超过2500个捐献者的血液。虽然奎恩有意将难民和非难民的血液区分在了两个立方体中,但如果不用精密的医学或科研仪器去观测研究,你并不能以肉眼区别哪一个是难民之血组成,哪一个是非难民的血液。

  5000多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在血液组成的立方体上,也无法看出任何一个人的身份、肤色、外貌或者性别。皮相之下,我们并无不同。

  虹膜、指纹、DNA、碳——当代肖像画

  除了血液和粪便,奎恩还尝试将虹膜、指纹、DNA、碳等其它的身体部分作为元素提取出来创作作品。与身体分离的部分,成为一幅幅当代的个体“肖像画”。

  ▲只有虹膜的眼睛

《我们与星星的化学构造并无二致MQ300》与《我们与星星的化学构造并无二致VW300L》

  宛若从墙上生出的一对巨大的异色瞳孔,这是马克·奎恩的作品《我们与星星的化学构造并无二致MQ300》(We Share Our Chemistry with the Stars)与《我们与星星的化学构造并无二致VW300L》。

作品局部

作品局部

  马克·奎恩从2009年开始创作这一系列作品,他将人眼的虹膜部分无限放大,直到达到视觉上的抽象效果。“虹膜”(iris)的词源来源于希腊语的“彩虹”,虹膜上影射的彩色世界正像是变幻莫测的宇宙,而瞳孔则是一个宇宙中的黑洞,将一切吞噬吸收。

作品局部

作品局部

作品局部

  “眼睛因其构造成为了人体唯一一个外部可见的内部器官。虹膜是我们内心世界通向外界的窗口——心灵的窗户和光照进来的地方,是外界与我们的神经系统相交之处;透过虹膜可以窥见我们单一色彩的皮相之下生动的内部世界。” 而每个人的虹膜不一样,也可以用来验明身份,在马克·奎恩的作品中,虹膜成为了个体身份的象征。

 玛格利特 《错误的镜子》 1928年

  在马克·奎恩更早期以虹膜为主题的作品“看不见星星的地图”和“历史之眼”系列中,奎恩将不同地区的地图和地球上的宏观景象叠加在虹膜上,让人想起超现实主义艺术家玛格利特(Rene Magritte)的作品《错误的镜子》(The false mirror,1928)。

马克·奎恩作品

  观者的眼睛是一扇窗通过这扇窗户我们能看到外面的景象,而映照着景象的眼睛也被看到,看与被看同时发生。在互联网时代,视觉主宰着我们的世界观,马克·奎恩作品中的虹膜与玛格利特眼睛中的世界,成为了鲍德里亚所说的仿象,远比现实更真实。

  ▲指纹迷宫

《迷宫》 2011-至今

《迷宫》 2011-至今

《迷宫》(局部) 2011-至今

《迷宫》 2011-至今

《迷宫》 2011-至今

  现代家庭很多已经将指纹锁替代传统用钥匙才能打开的门锁,人人不离手的手机也由输入数字密码变为指纹解锁,办理欧洲签证需要提前在海关录入指纹信息,而犯罪现场的指纹也成为将犯人绳之以法的法宝。马克·奎恩的《迷宫》(Labyrinth)系列中同样将承载个体信息身份的部分——独一无二的指纹放大,形成了一个个由无数回环组成的迷宫。

  ▲DNA花园

《DNA》2001年

《DNA》(局部)2001年

  DNA,即脱氧核糖核酸,作为染色体的一个成分而存在于细胞核内,储藏遗传信息,是确定个体身份最直接的证据。《DNA》是2000年马克·奎恩接受英国国家肖像美术馆的委托,为发现人类基因组序列而获得诺贝尔奖的遗传学家约翰·苏尔斯顿爵士(John Sulston )创作的一幅肖像作品。 

《DNA》(局部)2001年

  奎恩谈到:“令我深受启发的是,基因组序列让我们明白每个人的基因组有 99%与其他人是相同的,而人类与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包括动植物)的基因组的绝大部分也是相同的。”他将萨尔斯顿克隆的DNA放在细菌里培养,DNA随机分割成数段,用以被细菌复制,之后包含基因组的细菌在胶状物中散落开来。

  ▲黄钻

Lady Gaga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佩戴着价值两亿人民币的黄钻项链

  虽然无法媲美Lady Gaga在今年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戴的价值两亿的Tiffany大黄钻,但马克·奎恩的黄钻对于他来说显然更具有意义。钻石在高温高压的地下环境中由碳原子构成,虽然有说法认为钻石极是一个巨大的骗局,但并不妨碍人们还是用钻石来作为美好爱情的见证。

 《最终,我是完美的》 2002年

  现在人工钻石技术已经相当成熟,而马克·奎恩则委托一家实验室,用自己的毛发中的碳制作了一颗黄钻,命名为《最终,我是完美的》(At Last I‘m perfect)。作为艺术家另一种凝固的自画像,奎恩提到这个标题具有强烈的讽刺意味,“因为只有碳不断变化、转化,生命才能得以产生和延续;所以这里的完美实际上指向的是死亡。我们都在追求完美,可是完美却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因为最终结果是万物都在不断地循环,就好像炭元素会不断地归回它的本真一样。”

  与古希腊罗马雕塑一样的残缺之美

  马克·奎恩的作品除了那些以部分身体创作的肖像之外,还有以大理石创作的人物肖像。但这些以完美的大理石作为材料的雕塑作品,表现的又是那些不完美的身体。

《米洛的维纳斯》

《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

《纳菲尔提提王后像》

  在英国国家博物馆看到那些残缺的大理石雕塑时,奎恩忽然想到,如果当时有一些残障人士走进展厅,那么人们还会以欣赏这些大理石雕塑的眼光来看待他们吗?结果估计会截然相反。《米洛的维纳斯》没有双臂是美的,《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没有头部也是美的,《纳菲尔提提王后像》失去了一只眼睛也是美的。

翻制艾莉森·莱普的头部及身体

  人们往往能接受古希腊、古罗马和古埃及雕塑中身体的残缺,但在现实生活中却不能接受人体的缺陷,残障人士被边缘化。“完整的大理石”系列(1999—2005)正是要挑战人们的刻板印象,展现身体的另一种美。

《怀孕的艾莉森·莱普》 2000年

艾莉森·莱普与其子雕像 2000年

  《怀孕的艾莉森·莱普》(Alison Lapper Pregnant)创作于2000年,同年奎恩还完成了艾莉森·莱与其子(Alison Lapper and Parys)的雕像。艾莉森·莱普一出生就没有双臂,腿部极其短小,但身体与生俱来的缺陷并不能阻碍她成为一位优秀的艺术家与伟大的母亲。

艾莉森·莱普与儿子在巨型雕塑制作现场

《怀孕的艾莉森?莱普》在伦敦特拉法加广场第四基座上展出

《呼吸》2012年

  2005年奎恩应伦敦市长的邀请在伦敦特拉法加广场(Trafalgar Square)的第四基座上展出《怀孕的艾莉森?莱普》(Alison Lapper Pregnant)(2005年)的放大版,这一雕像重达13吨,高3.55米。通常广场的基座上往往摆放的是英雄的雕像,而这一次艾莉森·莱普成为了所有边缘化之人的英雄。虽然这件雕塑在当时饱受争议,直到2012年其巨型复制品《呼吸》(Breath) (2012年),经残奥会委托制作,成为了2012年伦敦残奥会开幕式上的象征形象。

《另一个吻》 2006年

  在《另一个吻》(2006)中,奎恩将之前创作的残奥会金牌得主彼得·霍尔的雕像《彼得·霍尔》(1999年)和艺术家艾莉森·莱普的雕像《艾莉森·莱普(怀孕八个月)》(2000年)合二为一,展现了亲吻的场景。以此来致以英雄般的敬意,歌颂他们战胜自我、对生活永不妥协的精神。

人物形象中的缺陷

人物形象中的缺陷

  大理石通常用于为英雄人物塑像的石材,奎恩怀着对生命的敬意,以大理石创作的这些残缺的身体从另一种意义上来看又是完美的,是另一种新古典主义式的英雄肖像。奎恩通过突出一个在艺术史语境中可被接纳的身体残缺的概念,呼吁我们对生活中迥异的现实提出的质问。这些作品探讨了我们的外在与内在之间的矛盾,赞美了不完美性、身体的多样的美以及人类精神的强大与活力。

  爱是一种美好的瘾

  《另一个吻》中的两个形象虽然并不是真实的爱人,但雕像中却有着热烈的爱意。马克·奎恩不仅表现对生命的热爱,还有情侣间甜蜜爱恋。

  爱是什么感觉?

  马克·奎恩回答到:“是一种美好的瘾,是对基因上的势在必行的一种投降。”

贝尼尼的《阿波罗和达芙妮》

罗丹 《吻》

《关于爱的一切》2016-2017年

  从贝尼尼的《阿波罗和达芙妮》到罗丹的《吻》爱是艺术永恒的主题。奎恩的系列作品《关于爱的一切》(All About Love)(2016-2017年)以古典艺术语言,向艺术史上的经典作品致敬。每件作品都以奎恩和他的缪斯为原型,在雕塑翻模过程中,他与合作者的身体以不同姿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关于爱的一切》2016-2017年

《关于爱的一切》2016-2017年

《关于爱的一切》2016-2017年

  奎恩说道:“这些雕塑都是关于某个瞬间或者某段记忆的残片。它们像是一缕空气,消逝于一呼一吸间,一瞬即永恒。”这几件雕塑无头无脚,没有身份,奎恩以一种破碎的身体来追问由爱情滋生出的种种情感。身体虽然不完整,但观者依旧会被他们一瞬间凝固的拥抱而深深吸引。

  异化的身体

  ▲面包是膨胀后的你

展览现场有面包坊

观众看可制作面包手参与奎恩的作品

展览现场

  奎恩表现身体的另一种方式是将身体异化。从早期的“面包手”系列(1991-2019年)到“歧路之园”再到“图腾”,奎恩以面包为媒介的作品延续至今。面包是最重要的主食之一,红酒与面包在基督教中代表着耶稣的血与肉。以面包为媒介创作身体或者手,在面包烤制过程中物质形态转变,代表着身体被异化。就像面包一样,突然的膨胀,精神上让人失去理智;肉体上让人失去锁骨、腰窝、腹肌和人鱼线。

《玛丽-安托瓦内特》1989年

《路易十六》1989年

  《玛丽·安托瓦内特》(1989)和《路易十六》(1989)是用面包为两位著名的命途多桀的法国皇族制作的雕像。奎恩在此讨论了权力和社会的本质问题。 这对夫妇有“人民无面包,何不食蛋糕”的著名言论;然而在这些雕塑中他们却正好被人民的面包所占有、吞噬。 “正因制作这些作品过程中的不确定性, 让人觉得它们如一面镜子反射出很多我们自己的文化意识和观念。他们有着巴洛克式的华丽外表,但制作过程却再简易不过。 ”

观众参与制作的奎恩作品

  《歧路之园》 的灵感来自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著名同名短篇小说,对人类自由意志和强大决心的概念进行了自己的发挥。掌纹常常被视作预示命运天定的符号。 在《歧路之园》 这件作品中, 艺术家和其他参与者在无数的面团上刻上他们的手掌和掌纹; 经过烤制之后,各自成为形态各异的雕塑。即使奎恩根据同一只手制成所有这一系列作品,但每一件《面包手》都是独一无二的,呈现了我们命运的变幻莫测。艺术家借此暗示了我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每一次选择都决定着命运的走向。

《图腾》2019年

  《图腾》(2019)是奎恩的新作。这件雕塑高三米,是一件他保存在工作室一个盒子中长达二十五年的前作的放大版。奎恩用 3D 扫描的方法将原作放大到一个惊人的尺寸,制作了一个模子。正如一个在古老的岩石中粗砺的印记,《图腾》的象征意义是原始的,同时因其制作技术而显得无比现代。它展示了我们原始人类的源头和基本需求在这个纳米技术、 扫描和 3D 技术的时代的缩影。

  ▲肉的抽象形态

“肉画”系列 2014年

“肉画”系列 2012年

  在超现实油画系列作品“肉画”系列(2011年至今)中,呈现的近乎抽象的画面是像红色大理石的生肉,似乎也让让人联想到肉身本身。实际上这是奎恩从一个屠宰店买的肉,然后他将肉带回工作室。把生肉的图像喷绘到画布上。身体被剖离成一堆生肉,异化成了商品本身。

“肉画”系列 2012年 

  奎恩也提到他想在作品中表现人性的矛盾:“人们不敢去杀生,不敢开膛破肚看到动物血肉模糊的样子,但却能轻易的毫无心理负担得去饭店点上一盘烤肉然后享受美味的午餐。我并不是在强调一种伦理道德,我也是这样的人,这是人类生存于世的一种方法。只是我想在作品中探讨这种人性的矛盾。”

  奎恩还有一些雕塑以更加直接的方式表现了身体的异化。当下流行的整形、纹身和刻痕这些过去只在很严格的仪式的语境中存在的现象,现在却被新一代世俗主义的人们将自己的肉体改变,用于创造他们自己的故事和神话。他们“在文化上彰显对自己的身体的所有权,如同卡夫卡《变形记》中现代版的格里高尔,人们变成了他们自己的神话灵物。”

  ▲活体肌肉解剖模型

观众面对《僵尸男孩》2011年

《僵尸男孩》2011年

  《僵尸男孩》(Zombie Boy)就好像是人群中的一个,只不过浑身纹着蜘蛛、蜘蛛网、骷髅、生化符号、大脑、十字架等符号。在人们走过时与他拍照,与他对视,上下打量着他。下一秒他似乎就要把烟递给你说hello。实际上这一形象并不是奎恩凭空想象的,而是以理克·杰内斯特为原型所作。

《僵尸男孩》的纹身

《僵尸男孩》的纹身

《僵尸男孩》的纹身

  他在十五岁的时候被查出患有脑肿瘤,自此杰内斯特开始对人体构造和他体内的存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多年间,他将自己从头到脚纹上了一副完整的他自己的骨骼图。如同一个活体肌肉解剖模型,杰内斯特的身体表面承载了内里的种种细节。他也被人称作“僵尸男孩”。

  ▲城市女孩的非洲龙骨刻痕

《治愈之美》

作品局部

  《治愈之美》是劳伦斯·塞索的肖像,她出生于贝宁,在法国长大,现居伦敦。她接受了龙骨刻痕(一种与非洲部落的身体仪式相关的技艺),由此塞索汲取了她血液里流淌着的传统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全球化的身份,反映了她的过去和现在。奎恩谈到“她代表了一种新型的都市公民。我选择用混凝土来浇铸这件作品,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有都市感的大理石。“

   ▲生殖崇拜到消费崇拜

《威伦道夫的维纳斯》

村上隆《我孤寂的牛仔男孩》 《Hiropon》

  巨大的乳房,最先可见于威伦道夫的维纳斯这样的原始雕塑中,夸张的生殖器是先民的生殖崇拜。而到现在,巨大的生殖器用来吸引眼球,从生殖崇拜的符号转变为了消费社会的符号如村上隆作品《Hiropon》和《我孤寂的牛仔男孩》。

《切尔西·查姆斯》2010年

《切尔西·查姆斯》2010年

  马克·奎恩的《切尔西·查姆斯》(Chelsea Charms)这件雕塑作品的原型是一个以经历了无数整形手术为求获得世界上最大的乳房闻名的女子。这件大理石雕塑与真人同样大小的尺寸和古典的姿态会可能会使得观者将其与古希腊罗马雕塑进行比较。作品将女性身份物化,也将身体异化。

  这些雕塑反映了互联网时代的生活,描绘了一系列通过重大整形来改变他们的生物特性及身体形态的人物形象。这些作品讨论了如何利用某人的身体作为一个艺术媒介,外貌的转变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份;反之,皮相之下的存在也会被毫无保留地揭露出来。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在不同的血液、NDA、虹膜、指纹、身体等表象之下,人类并无不同。

  只是就要到来的AI时代,无限异化的人将何去何从,未来的人何以为人,人的生存价值等问题都值得我们去探索和思考。或许马克?奎恩展现了另一种生命之美的雕塑,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图文/孟媛 部分图片来自马克?奎恩工作室及网络)

展览海报

  英国艺术家马克·奎恩(Marc Quinn)为英国当代艺术家,主要从事创作雕塑和油画作品。他于1964年生于伦敦,1985年结业于剑桥大学罗宾森学院,并为雕刻艺术家贝瑞·弗拉纳根(Barry Flanagan)担当助手。他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展出作品,并成为白立方的创办者杰·卓普灵(Jay Jopling)代理的第一位艺术家。与YBA成员一同参展,作品被英国艺术经纪人、收藏家查尔斯·萨奇(Charles Saatchi)收藏并于1997年那场著名的“感性”(Sensation)展览中展出。

  “马克?奎恩:皮相之下” 目前正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展出。这是艺术家首个在中国的美术馆级的展览,此次将带来奎恩跨越三十年艺术生涯中的多个系列作品,研究他长期关注的身份认同的主题。展览将持续至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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