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篆刻

　　跋《褚遂良孟法师碑》

　　文/陆衡

　　（原載《褚遂良孟法师碑》，古吴轩出版社1998年7月第1版）

　　初唐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的字，都有一种骨子里透出的高贵气息。褚遂良（596-658），字登善，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太宗时历任起居郎、谏议大夫、中书令，高宗时任吏部尚书、左仆射、知政事，封河南郡公，世称“褚河南”。

　　太宗有一次对魏徵说，虞世南死了，再没有谈书法的人了。魏徵说有，还有褚遂良。太宗当天就召入侍书，并取出宫中所藏王羲之墨迹让他鉴别真伪，无一舛误。

　　褚遂良岂但书法家而已，他更是耿直而有担当的大臣，所以太宗临终才会召他和长孙无忌同受顾命。太宗对太子说，无忌、遂良在，国家大事你不必发愁了。太子接位，是为高宗，迷上了父亲群妾中的武则天，便要立为皇后，召长孙无忌、李勣、褚遂良去决定。褚遂良说，无忌是亲母舅，若说得不投机，便会使皇帝有弃至亲之嫌；李勣是元勋，若说得不投机，又会使皇帝有斥功臣之嫌。于是，他决定由他一人冒死去劝说。其实高宗早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褚遂良劝说再三，最后叩头流血，将朝笏放在殿阶上，向高宗辞职：“还陛下此笏，乞归田里！”高宗大怒，武则天也在帐后切齿。事后，褚遂良贬官潭州（今湖南东部），后徙桂州（今广西东北部），再贬爱州（今越南清化一带），不久去世。死后还被削去官爵。

　　褚遂良书法初学欧阳询、虞世南，继学钟繇、王羲之。他对王羲之的书法有极深的研究，宫中所藏王草三千纸，都经他鉴定。他的楷书最特殊的一点是隶法特多，尤其与《礼器碑》相近。早年风格比较古朴，多有欧、虞的意思，结字与六朝碑版相近，方整矜严，结体宽博；后期创造出绰约婀娜的风姿。

　　《孟法师碑》刻于唐贞观十六年。石久佚。宋赵明诚《金石录》卷三列入碑目第五百八十八。传世仅存李宗瀚藏唐拓孤本，共装十一开，每页四行。存字情况，王文治在末页题“七百六十九字”，一般均从之，如张彦生《善本碑帖录》等；王壮弘《增补校碑随笔》谓“存七百七十六字”。然考拓本存字似当为七百七十三字。所存之字，笔划清晰犹如新刻，真唐拓珍宝也。前有“李宗瀚印”、“李公博印”、“臣景涛”、“觐山氏”、“王文治”等印，后有王世懋、王世贞、王澍、王文治、陆恭、李宗瀚等跋。此册初为弇州山人王世贞所藏。清道光间归临川李宗瀚，为“临川四宝”之一。后流入日本。中华、文明、有正诸书局及日本博文堂、骎骎堂、晚翠轩、《书菀》均有影印本。现据唐拓本影印出版。

　　该碑书法在欧、虞之间，运笔沉着险劲饭店欧书，结体典雅宽舒似虞书，为褚遂良早年典型作品。

　　附：《褚遂良孟法师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