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持与培育
陈履生
“逢人耻听说荆关,宗派夸能却汗颜。自有心胸甲天下,老夫看惯桂林山”(齐白石)。1905年,43岁的齐白石游桂林,漓江山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不断出现在他后来的山水画中。1928年,65岁的黄宾虹赴桂林讲学、游览,其后也有许多表现桂林的山水作品,如1954年重题的《桂林读书台》。1937至1943年的六年间,徐悲鸿不断在重庆、桂林、昆明间行走,所画的《漓江春雨图》,成了他的代表作。1941年,关山月在桂林作《漓江百里图》,50年之后的1991年,重游漓江,又作《漓江百里春》手卷(长18米)。1959年,李可染赴桂林写生,后来,美协在北京主办了以《江山如此多娇》命名的《李可染水墨山水写生画展》。虽然他的名作《阳朔胜境图》在“文革”中被指为《黑画》,却没有影响到他不断表现漓江的热情。1973年,58岁的白雪石赴桂林沿漓江两岸徒步旅行写生,从而开始了漓江山水的创作,直至1985年,70岁的白雪石四赴漓江写生,漓江成了他的标志性的题材。在20世纪中国画史上,还有像刘海粟、张安治、宗其香、陶一清等诸多画家都倾情于表现漓江。 在20世纪的中国画史上,漓江因其独特和秀美的山水自然,影响了20世纪的中国画的面貌。而桂林、漓江的山川虽然自古就有,却因为有了20世纪画家们的不断表现才丰富了“甲天下”的美名。这正好像元代的黄公望、清代的王石谷先后不断表现虞山而有了“虞山画派”一样,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艺术现象。山不在高,水不在深,看谁来画,看怎样画。虞山如果没有黄公望、王石谷,就不可能在美术史上留名。另一方面来看,黄公望、王石谷表现虞山以及江南的山水如果不能影响到画史,而仅仅是一件或几件表现虞山的作品,那么,虞山也难以在画史上留名。这可以解释同样具有独特和奇美自然的张家界,为什么不能像漓江山水那样影响中国山水画,首先是缺少大家去表现,有表现的不能成为代表作;再是表现张家界的山水不能影响到当代山水画的面貌。当然,还会有其它一些原因。 漓江作为一种资源,不仅是自然的,更是文化的。尽管早就有人提出了“漓江画派”,可是,直到前几年这一概念得到地方政府的重视而重新提出。所谓的“打造”,表达的是政府的愿望,却引来了学界的质疑。画派能否“打造”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否引起重视,事业能否抓住机遇而得到发展。12月13日,“新时代、新广西、新画派——漓江画派作品大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这是借助于广西自治区党代会报告中提出“扶持与培育”漓江画派而有的一次大规模的展览。由“打造”到“扶持与培育”,不仅是词汇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回归理性、合乎规律,广西美术在新时代的发展有了一个历史性的机遇,广西美术的大发展、大繁荣已经可以看到,这可能是其他号称美术大省的美术家们所羡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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