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行头与行头画家



时间:2011/11/22 12:30:47 文章来源:仲敬干 

  所谓画家的行头,就是画家对自己形象无序、过度的修饰后而失去“原形”的一种装潢。这样的画家其作品一定是画得不怎么入眼的,一定是没有个人风格,没人知道的无名之流;所以只能从外观“装束”、“装备”、“装置”上去作些修订以引人注目。即曲线救国耳,让大家的目光看过来,聚焦在他身上,已达到成名的目的。如是,不妨让我们来共同列举一下,善于在外皮上装扮的画家是如何来引起大众的眼珠子的。当然,这里还得需说明一下:一是文中所指只是泛指,并非指某人;二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权利。因此,你有你“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自由,我有我“妙手著文”的自由;三是旧时的习惯不谈,比如齐白石、张大千、黄宾虹的胡子、拐杖,就不在我的文中说了,因我觉得他们那样就很好,很有风度的哩!何况他们的画也是很好的呀!但是现在有些画家就不一样了,他们从白石、大千、宾虹三位大师的身上学到的不是对艺术求新的精神,而是研究起齐、张、黄三位胡子、拐杖魅力的玄想上去了。发现道具对出名或具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于是乎心思便不在画画上了,而是去找形象设计师,度身打造起自己的随行装配了。并以“人有我先,人无我独”之理念,开发外部设备,力争在短时间内,基本上达到让人过目不忘的成度。而不是现在这样似过眼云烟,什么痕迹都没给人留下来。不过这些又都是些什么配件呢?我以为,大概常用的几招有这么五种吧:
  
  其一是配置拐杖的“拐杖画家”。我经常看到一个画家,年纪其实并不大,腿脚也无大病。但是他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拐杖那是不能离身的。看他说话时的调子、动作,连滑稽都谈不上,但是活脱脱的又疑似小丑。如他在讲话时,会用拐杖去指点东西,指点来看画展的观众;当他坐下时就会把拐杖的拐弯抹角处,用双手抱着撑在门面下,或摆弄着这支“文明棍”,总之他是一副玩世不恭,城府深深的表情。也许是配置的时间还不长,还不大习惯使用吧,有几次我看他好险被自己的这支拐杖给“拐到”在地上。他画什么没人知道,但人民大会堂都挂他的画了。那也许可能就是大的不得了的大画家了。

  其二是配搭胡子的“胡子画家”。胡子画家是比较普遍存在的,我就知道和认识好几位了。其胡子的长势到是不错,也有模有样了。但是他们就是画不好画。有一次,我跟其中一位胡子说:干脆把胡子理掉算了,你优雅不起来的。因我看他在吃饭时弄得满脸都是食物,吐痰时又把痰吐在了胡子上,恶心得不得了,实在是有失风度。其实留胡须那也是一个旧派文人的修养、自律的集中体现,不单单只是一个人的长物、标致那么简单的啦。

  其三是配发长发的“长发画家”。我曾亲眼看到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画家,他的长发,比我老婆的长发,那要长得多了。同样是头发长,画不见长的一个画家。看他画画,那是一件让人心惊肉跳的事。他每画一笔就往自己的身后扔一下头发,我看着都烦死了。然而他却说:这就是我的商标啊。要不你们怎么回记住我?假如一幅画,一千笔的话,他也要往后甩一千次自己的头颅。我担心他的头骨,迟早会被他自己给整断了。所以这样具有重大隐患和痛苦的商标、符号不要也罢。

  其四是配给烟斗的“烟斗画家”,当然还有“雪茄画家”。烟斗画家要分两种:一种是抽烟的,一种是不抽烟的。抽烟的画家,据说从起床点上火开始,一直到爬上床就寝才算告一段落。这种是真抽烟的,但是他的习惯总是不雅。我曾在烟斗画家里,看他作画时,就把烟灰弹落在笔洗里;笔洗成了他的垃圾筒,什么东西都有:烟灰、指甲、纸币、葵花子等。你说他能把画画好么!不抽烟就更有意思了,就是道具嘛!烟斗是不离觜的,说话是咬着烟斗说的,所以他也总是咬牙切齿的。给人的印象就是抽烟画画,两不误啊。实际上他全误了。
  
  其五是配戴外籍的“外籍画家”。这部份画家,他们贩运的就是自己外籍身份,范围大概也离不开这英、法、美、日、德、意、澳、荷八国。出国那是上世纪的事了,混了个外籍身份打道回府已经多少年了。但是他的介绍、画展前言仍然是什么著名的外籍华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祖国,还是不信任自己的祖国,为何总是把自己当外人呢?我以为这不好。当然你是外籍华人不错,错就错在你的画仍然画不好,所以估计是用外籍华人的身份来壮壮胆的吧。

  事实上,行头画家远不止这样些,算了自己找找吧,我也不肖再说了。几年前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凡是“奇形怪状”滥用外援、道具的,没有一个画好画的,不信你看徐悲鸿、刘海粟、傅抱石、钱松岩、宋文治、魏紫熙、亚明、林风眠、谢稚柳、唐云、程十发、陈逸飞、陆俨少、吴冠中、启功等等,他们总是清清爽爽的,他们的行头就是自己的作品。是啊!这一点我是承认的。


  诗曰:

  行头画家无厘头,
  总把没用当宝留。
  滚滚长江东逝水,
  栏外青山楼外楼。


                     2011年11月22日仲敬干于“不求甚解斋”北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