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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雕塑民族魂时间：2005-12-3文章作者：钱晓鸣纪念中国雕塑学会会长、杰出的人民雕塑家程允贤编者按：11月23日，著名雕塑家、中国雕塑学会会长程允贤在北京逝世。程允贤追悼会昨天上午在京举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第一副主席徐才厚参加了追悼会。数千人为这位人民雕塑家送行。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新一代雕塑家的代表，程允贤创作了大量优秀的现实主义风格的雕塑作品，尤其是为党和国家领导人所塑造的众多生动雕塑形象，已经成为新中国雕塑史上的经典作品。鉴于陈允贤在新中国雕塑艺术领域所作出的突出贡献，中国雕塑学会发出了《向杰出的人民艺术家程允贤同志学习的倡议》。本期刊发特约记者钱晓鸣撰写的文章，以示纪念。程允贤，1928年9月出生于江西南昌。1949年毕业于国立湖北师范学院中文系，1952年肄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曾任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雕塑研究室主任、中国文联全国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雕塑学会会长。1991年，被评为有突出贡献的专家。程允贤主要致力于肖像和纪念碑雕塑的创作与研究。作有100余座古今中外著名人物和普通群众的青铜或大理石雕像，兼及其他雕塑。国内30多个城市、港台地区以及日本、新加坡、德国、泰国、美国、朝鲜、汤加等国家均有其作品；在历届全国重要美术作品展览中多次获奖或担任评委。1997年，举办《程允贤肖像雕塑艺术展》，展出作品100余件。1998年，将其主要作品100件，捐赠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设置《程允贤雕塑艺术馆》，长期收藏陈列。著作有：《程允贤雕塑作品选》、《程允贤肖像雕塑艺术》、《程允贤肖像雕塑选》、《美国的城市雕塑》等。从黄河流域的延安到长江之畔的上海，从遥远的印度洋岛国斯里兰卡到热带丛林的老挝，在今年年初以来10个多月时间里，一位手执雕刀的老人，足迹遍及大江南北，完成了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刘少奇、朱德、陈云和斯里兰卡前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老挝已故领袖凯山·丰威汉等中外名人的大型雕像，同时也把自己的人生雕塑成了历史。2005年11月23日9时47分,中国雕塑学会会长、杰出的人民雕塑家程允贤松开了那双挥动半个世纪雕刀的双手，与世长辞，而他留下的200多座精美的雕塑在世界各地绽放风采。■以史诗般的激情高扬主旋律孙中山、毛泽东、周恩来、朱德、邓小平、陈云……一代创造历史、随历史远去的伟人们，在程允贤的雕塑里像春天般重回人间。在领袖们文集的封面，那一枚枚雅致、有神的浮雕；在将帅们的家乡，那一座座轩昂、矗立的大型雕塑，“风格高大雄浑、巍巍凛凛”。“程允贤的肖像雕塑是巍巍浩荡的群峰”。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雕塑生涯中，程允贤成功地创造了一系列我国党、国家和军队的开国元勋的艺术形象。他曾这样说道：“长期以来，我迷恋于肖像雕刻的探索，致力于塑造那些历史的前驱、道德的楷模、智慧的代表、健美的象征，每当我用沾满了塑泥的双手去轻叩他们的心扉，探索他们美好的心灵、高尚的情操、非凡的气质时，我总是感到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所吸引。”“无数英雄人物正是从人民中来，他们像群星一样连缀成一部闪光的历史。经历和爱好使我走上了肖像雕塑的道路，但驱使我的内在力量却是一种历史的使命感”。美术界前辈、著名美学家、雕塑家王朝闻在致程允贤的信中高度评价道：你一贯不追求时髦，不见风使舵，没有把迎接低级趣味来做所谓的时代精神。你的近百件作品（1993年）具有你所掌握的时代精神，而且他们的共同风格，是在质朴无华的形式里显示了独创性。1950年，程允贤创作的毛泽东雕像，是他平生第一件作品，毛泽东高兴地问家里人和身边工作人员，你们看像不像啊，大家都说像！从那时起，在55年的创作生涯中，程允贤共创作了200多件雕塑作品，成为20世纪中国最高产的著名雕塑家。其中为毛泽东塑像就不下10次，其中特别令他记忆深刻的是上世纪90年代初，他在老师刘开渠的指导下为韶山毛泽东诞辰百年塑像，这座雕像再现了毛泽东1949年在天安门开国大典时的形象。程允贤是幸运的，他所雕塑的革命元勋，大多他都亲眼见过，这有助于把握整体的结构，解决好像不像的问题，但雕塑人物更重要的还在于人物总体精神状况的把握。1987年8月1日，建国50周年全国美展即将开幕，7月27日，举办者提出请他为美展塑一个邓小平像。程允贤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两天两夜，终于赶在开展前完成了任务，作品展出时石膏还是湿的。这尊雕塑是中国雕塑界第一次较成功地表现改革开放中小平同志的作品，受到了普遍的关注和好评。程允贤的主旋律创作已成为一面旗帜，从纪念邓小平百年诞辰、陈云百年诞辰等一系列重大纪念性雕塑创作都渗透着他艺术成就的影响。程允贤的主旋律创作题材广泛。关于抗战题材，他有中国人民抗战纪念馆的《醒狮》；关于航天题材，他有《航天纪念塔》、《航天英雄杨利伟》；就在老人去世的前一天，他还牵挂着有关全国奥运雕塑的创作。在为呼吁全国雕塑家积极投身奥运雕塑创作的倡议书上签下了他生前最后一个名字，且抱病审阅了有关雕塑的设计稿。■开创富有中国气派的“程氏”雕塑“每个雕塑家都有自己在题材上的偏好，但程先生能做到不随自己的喜好，每一件作品都认真对待。他一直坚持着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道路和手法，他的追求很执着、很完整，他在艺术上形成的‘程氏’风格，是非常中国化和个性化的。”中国美协副主席、清华美院副院长、著名雕塑家曾成刚这样评价“程氏”雕塑。程允贤在人像雕塑艺术上有着精湛的研究。他说：“只有为人物心灵和人物外在形态做了深入探索，才能从这种探索中找到特定的形势、变化的手法和适应作者个性的风格。这种探索是无止境的。”程允贤善于把人物的外在形象与精神气质相统一。他创作孙中山塑像时，一改前人如实表现孙中山身材矮小、头部显大的身材，而是突出了孙中山作为一位中国革命的先行者，一位借鉴了西方文明的反封建的改革家的精神实质，有意把孙中山全身塑像的高度加高一些，突出了孙中山的气宇轩昂、倜傥潇洒。他做张秉贵塑像时突破了把劳模塑造成佩带勋章的英雄的老套路，而是把张秉贵还原为在平凡岗位上“最普通、最受人喜爱的”形象。程允贤雕塑的《向警予纪念碑》，突出了向警予美丽纯洁、坚贞高洁的中国第一代新女性的形象。著名作家刘白羽面对着《向警予纪念碑》和程允贤的另一女性杰作《和平少女纪念像》赞叹道：“我站在这两座女性雕像前，凝目而视，默默流下眼泪。我从冰冷的大理石中感到生命的温暖。”中国雕塑学会办公室主任、雕塑家李忠谈起程允贤对艺术的追求时满怀崇敬地说：程老师学术上十分严谨，一次他和我谈起西方有一位著名雕塑家乌东的作品时，特别指出乌东在人眼雕塑的处理上有独到之处，但不能照搬照学。东方人的眼珠是黑色的，而西方人的眼珠是黄的、绿的，这在特定的角度观察是不同的，雕塑如何才能表现不同种族人物眼睛的色彩感。即使是我们汉族人，小孩的眼珠乌黑，而老人的眼珠就应该有些浑黄的色感，处理技巧也是不同的。■人民外交家和他的“雕塑外交”程允贤的一尊雕塑打破了几十年的外交僵局，促成了中国与汤加王国的邦交正常化。一位中央领导亲切地称他为：人民外交家。作为中国人民和平、友好的使者，程允贤的雕塑已遍布美国、日本、新加坡、汤加、朝鲜、斯里兰卡、老挝等五大洲十几个国家。他不遗余力地为我国外交事业奔走，他这次的心脏病正是因为在往返老挝途中出现的高原反应所引发而终于不治。程允贤为外国领导人和国际友人做雕塑始于20世纪80年代末。他为新加坡总理李光耀做的雕塑，受到了李光耀的喜爱，李光耀特别致函感谢。上世纪90年代末，汤加国王辗转找到程允贤，请程允贤雕塑一座老国王陶法皓四世的塑像。当程允贤应邀来到汤加王国时，汤加国王和王后在王宫请他吃饭。席间，老国王问道：程先生远涉重洋怕不仅仅是为雕塑而来吧。程允贤反问道：国王陛下和王后请我来也不仅仅为雕塑吧。说罢彼此相视哈哈大笑。汤加王国很快就撤回了驻台湾的使节，与我建立了外交关系。程允贤因此荣立了二等功。上世纪90年代中期，程允贤为朝鲜人民已故领袖金日成雕塑了一尊像，当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来接像时，一行人都被栩栩传神的雕塑所感动，许多人当场留下了热泪。2005年上半年，程允贤抱病雕塑的老挝人民的已故领袖凯山·丰威汉像，通过了老挝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几次审查，获得了极大的好评。■雕塑人生是高尚者的丰碑“艺术是表现美的，我在努力雕塑崇高美的同时雕塑着自己的人生，是灵魂净化和升华。回首平生道路并不平坦，但信念如一，堪以自慰。”程允贤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中国雕塑学会副会长、著名雕塑家白澜生说，程允贤作为继刘开渠之后中国雕塑界的领军人物，是有他人格魅力的。中国雕塑学会副会长、著名雕塑家曹春生在程允贤生病住院以后出任代会长主持学会工作。他说，程允贤是个有奉献精神的人。从上世纪80年代他参与策划城市雕塑委员会工作后，一直在热心于这项工作，一做就是二三十年，这是要花费大量时间的，城雕委的工作能发展得相对较好，与程允贤的努力是分不开的。程允贤的稿费在雕塑家中是相对最高的一个，然而他却难有积蓄，因为程允贤为了艺术事业、为了社会效益“慷慨”是出了名的。1997年，程允贤在军事博物馆办了一次个展，展出后他把展出的全部作品留给了军博，办成常年的展览。泰国巨商谢慧如捐给中国美术馆400万元支持我国的美术事业。时任馆长的杨力舟请程允贤为谢慧如雕一个像，程允贤不计报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北京的一所小学长期坚持学雷锋，想要雕一个雷锋像，别处都太贵，就试着找到了程允贤，他听完后当即答应了，完成后不仅没收稿费，反而还捐了2000元。青铜白石，程允贤用一生精益求精地雕塑着，创造着，他把自己的人生也雕塑成了历史，实现了他雕塑高尚人生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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