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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血战宝山路》作者张云乔时间：文章作者：2002-01-28街心，沙包壁垒横列当中，战士们正在向敌人瞄准射击，几支小分队跃出战壕发起冲锋；正面，来袭敌军弃甲曳兵狼狈溃逃，军车瘫痪起火，太阳旗遗落地上；后方，男女老少，前赴后继，箪食壶浆，支援前线；空中，弹雨纷飞，硝烟弥漫，敌机肆虐；下面，商务印书馆等建筑在敌军炮火和敌机狂轰滥炸下满目疮痍，烈火熊熊……这就是１９３２年１月２８日中华民族抗击日本侵略伟大壮举————淞沪抗战闸北战场的纪实写真，而这一幕正跃然大型油画《血战宝山路》的画卷之上。这幅被誉为“有形之史，无声之诗”的画作，形象生动地展现了中华民族不可战胜的精神力量。淞沪抗战距今７０周年了。昨天，在广州市十九路军淞沪抗日阵亡将士陵园卫国英雄烈士碑前，这幅画的作者———珠江电影制片公司离休干部张云乔老人，与笔者重温这段血与火交织的历史。绘出最壮烈场景１９３３年，十九路军参谋长，后任上海淞沪警备司令的戴戟将军主持修建“１·２８”抗日纪念堂，并为制作反映该战役的巨幅壁画向全国公开征稿。张老回忆说，当年他２４岁，刚从美专毕业不久，血气方刚的他以满腔的抗日热情，擎起战斗之笔，很快就创作了《血战宝山路》的小样稿应征。当年他选取了整场战役最具代表性的场景：１９３２年１月２８日深夜，日寇发动突然袭击，遭到我军迎头痛击而狼狈败退之后，次日凌晨，在飞机和战车的掩护下，又向宝山路火车站的方向猛烈进攻，飞机投下的燃烧弹，使商务印书馆、东方图书馆以及大量民房陷入火海，建筑物几乎摧毁殆尽。十九路军将士英勇奋战，与敌人展开肉搏，令敌军多次反扑都以弃械溃败告终。张老愤恨地说，日寇重点摧毁商务印书馆、东方图书馆是早有预谋的凶恶一着。日寇将领盐泽幸一战后曾向他的部下扬言：“毁了闸北一条街，一年半载之后，中国人有能力恢复，只有把这间商务印书馆焚毁，中国人就永远不能恢复了！”几句话就赤裸裸地暴露了侵略者企图令我们亡国灭种的阴谋。这场战火烧毁了商务印书馆和东方图书馆所收藏的书籍资料数百万卷，其中宋版、元版的珍贵古籍图书和清乾隆期间缮写的四库全书共计１０多万册均损失殆尽。“这是无价的国宝啊！我在创作时，就重点描述了群众誓死保卫国土，保护中华文化基地的壮烈场面。”半个多世纪后再倾激情《血战宝山路》张悬于“１·２８纪念堂”，揭幕当天，著名教育家刘海粟对他的学生张云乔说：“过去我曾和你们讲过，艺术是清高的，以唯美为宗旨，没有必要和政治发生关系。现在看起来，国难当头，艺术要为国家的尊严、民族的生存而奋斗，你做得对。”纪念堂揭幕仅半年，因蒋介石坚持实行他的“攘外必先安内”的对日妥协政策，十九路军被迫撤往福建，戴戟旋即调离，《血战宝山路》这幅珍贵的画作随“纪念堂”声销迹灭而遗失了。此后，张云乔投身于话剧、电影工作，与文艺界进步人士应云卫、田汉、聂耳等共事，为革命做了大量的工作。新中国成立后，他经组织安排参与了筹建珠江电影制片厂工作，之后一直从事美术设计直到离休。１９９５年，上海市政府决定在宝山路友谊公园内重建“淞沪抗日纪念馆”，恢复《血战宝山路》壁画成了重中之重，然而半个世纪人事沧桑，当年的作者在何方？事有凑巧，纪念淞沪抗战６５周年前夕，《上海滩》杂志和淞沪抗战纪念馆筹建处联合发起征文，张老仅凭记忆缩写旧作并撰文应征，因此得以“曝光”。纪念馆筹建处即请张云乔“出山”，重挥彩笔，再绘《血战宝山路》。当年已８８岁高龄张老再次满怀激情地投入到创作中去，冒着严寒酷暑苦战了半年多，终于不辱使命，重现历史画卷。９２岁高龄的张老语调铿锵：“我们千万不要忘记了过去的惨痛历史。虽然那场战争过去多年，而日本军国主义残余分子亡我之心不死，同胞们可不能好了疮疤忘了痛，绝不能让日本侵华罪恶历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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